“成了你的人有啥好处?”
胖子饿狠了,三两口就把大肉包子干掉了,一遍舔着自己脏兮兮的爪子一边问。
郎华也直接,就道:“跟着姐儿有肉吃。”
“行。”
胖子爬起来,拍拍打打身上的尘土,“我叫巫马熊罴,饿了,管饱吗?”
“管饱。”
于是,郎华在前,巫马熊罴在后,二人挑了个馄饨摊子坐了下来,郎华便做主给叫了两碗肉汤馄饨,又从隔壁摊子叫了一碟白切鸡,两斤烧酒,就这么的两人吃喝了起来。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叫郎华。”
巫马熊罴狼吞虎咽,没嘴巴应声,只一个劲的点头。
片刻,巫马熊罴打了个饱嗝,一抹嘴,这才认真看着郎华道:“你知道为什么没人管我的闲事吗?”
郎华点头,指指从酒楼上往这边看的那个公子,“因为有他在。”
巫马熊罴点头,“那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名巫马迦叶,谁敢管我的闲事,他就找谁的麻烦。你有靠山吗?”
“没有。”
郎华如实相告。
“那你有麻烦了,似你这种没靠山的平民,下场不会太好。巫马迦叶心胸狭窄,最会记仇。你走吧。”
巫马熊罴最后道。顺手在自己袖子深处掏了掏,摸出一块银角子,“多谢你请我吃饭,小六爷没本事保你,要怨就怨你自己多管闲事吧。”
巫马熊罴还有一句没出口的话,小丫头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收小弟,看把自己能的。
郎华笑了笑,抿下一口烧酒,起身,“再坐一回儿吧,等一会儿你再做决定不迟,另外我建议你用你身上所有的银子压我赢。”
说罢,不管巫马熊罴是什么反应,径自来到一个下注的亭子。
这是个四方亭,亭子里挤挤挨挨了不少男人。大齐虽是民风开放,京都更是女武者无数,但真正会和男子混迹的女武者乃是极少数的。
这些男人见郎华踱步而来,便有不少吹口哨的,哄笑的,出言调戏的,郎华皆置之不理,便是问坐庄的人道:“我来下注。”
坐庄的是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扔人群里就找不见的那种,胜在还有一些些的职业操守,便是问道:“姑娘想压谁赢呢,接下来上场的是散武联盟,天地玄黄四护法中的黄护法,王洛阳,对手是巫马一族之下,习武堂大弟子元劲,我见小娘子是初次来玩,免费给你个建议,压王洛阳,王洛阳的一身铜皮铁骨,元劲的旋风刀是割不破的。”
“不,我压自己。请先生安排我上场。”
见桌上有纸笔,在空白处写下自己的名字,顺手压上十两金票,“我对上这位黄护法,赔率多少?”
围观众男,先是被郎华一系列动作下来弄的一愣一愣的,待看清这小娘真的准备挑战王洛阳了,顿时哄笑起来。
郎华无辜的眨巴几下眼,还道:“我等着这钱买铺子和山庄呢,劳烦通融,尽快给我安排可好?”
“小娘子皮白肉嫩,长的也标志,干啥子用命挣钱,你去隔壁街,有家馆子叫如意的,你去那里挂牌,多少钱挣不来啊,你们说对不对啊。”
“去去去,小心人家是有靠山的,回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中年男子制止了这些赌徒的起哄,却忍不住笑着劝道:“小娘子家去吧,这里不是你玩得起的。”
“不不不,先生只管定赔率就好。”
郎华在桌子上发现了一个册子,册子里记载了在此处挂名的赌斗者,这里也有个规矩,凡是记载在册的,都可挑战,自然对方也有选择不应战的权利。
郎华兀自给自己加场子,便是道:“第一场王洛阳,第二场元劲,第三场……巫马迦叶。”
当她点出巫马迦叶的名字,众男笑的更欢了,有的捂肚打滚,有的喷茶,有的捶柱歪嘴,其中表现不胜枚举。
“压压压,这小娘白给咱们送十两金,你们谁不好意思拿,我拿。”
一个小年轻,拍下百两银票。
“快给她安排,我看就现在这场吧,把王洛阳和元劲的比赛押后,让这小娘上,一上来就挑上了王洛阳,说不定是人家的爱慕者呢,为获得爱郎青眼不得已出此下策,咱们得成全不是?”
“对,成全。”
哄笑声再起。
“王洛阳那□□的,只要是钱他就要,肯定会应战的,庄生,你赶紧给排上。”
在这伙人骂骂咧咧,唧唧歪歪之下,庄生这庄家欣然点头,并凑趣的掏出一定五两的小元宝来,“小娘子莫羞,输了还有叔给你作陪呢。”
郎华笑着点头。
“你们以为我就只这十两金吗?”
郎华拍拍自己鼓鼓的香囊,“这里头都是金票。不若咱们玩个新玩法,若我赢了只拿走你们压在桌上的钱,若王洛阳赢了,凡是压王洛阳的,我便按照一赔十的赔率输钱给你们,不必庄家掏钱,也就是说,这一局我既是庄家又是参赌者。那位大哥说对了,我实是看中了王洛阳,这才来挑战他的。不求赢,但求能入他的眼。我给众位透个底,我的武功挺高的,我见你们有缘,建议你们都压我赢,凡是压我赢的,也是一比十的赚头。当然,这么好的事你们别告诉别个亭子的人,咱们合伙坑别的亭子里的人一把,狠赚一笔如何?”
郎华说的这么诚恳,却无人信她。
甚至有人在心里忖度,这是王洛阳和这小娘子串通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赢钱,毕竟王洛阳那穷鬼初来乍到的那年就下过类似的套子。
当我们都是傻子呢,哼。
好事者便把此事嚷嚷开了,哗啦啦的赌徒们都往这处亭子里挤,十中有九都压王洛阳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