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和反问她,“这份工作你自己满意吗?”
梁言微皱眉头想了下:“其实也谈不上满不满意,我以前都没想过我会当老师,还是教小朋友,入这行也是阴差阳错。”
她难为情地一笑:“蒋教授本来想让我和她一样读外语专业的,但是我高考成绩不理想,被调剂到了学前教育,教授想让我复读,我不愿意,后来就……成幼师了。”
梁言想起这件事还很感慨,那时候成绩出来,蒋教授大失所望,后来志愿被调剂,教授逼她复读,她死活不愿意,为此她们冷战了很长一段时间,那大概是梁言第一次和蒋教授硬碰硬,虽然最后她如愿去了大学,但专业的事几年来蒋教授没少拿来嘲讽她。
陈之和一边听她说,一边启动车子,等她说完他提醒道:“安全带系上。”
“噢。”
梁言顺从。
陈之和打了下方向盘,把车从停车位上开出来,他这才接上刚才的话题:“你有想做的工作吗?”
梁言认真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在那张银行卡上划拉着:“其实我挺没追求的,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有理想,对未来也有规划,考什么大学啊,学什么专业啊,以后做什么工作,甚至找什么样的对象都想好了……我就什么都没想过。”
陈之和安静地听着,他能理解梁言说的状态,她自小就被母亲安排着长大,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都被规划好了,知道自己不能左右人生的选择后她就采取了绥靖的办法,久而久之她就失去了做决定的能力,也阉割了自己的想法。
“学生时代我就过得浑浑噩噩的,毕业之后很多同学觉得幼教没前途,鼓起勇气去做了跨专业的工作,我没考虑过做别的,大学学什么我就做什么,因为我也不会做别的事。”
“幼师这个工作我不热爱但是也不讨厌,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份工作,按部就班做好就行了,我也没什么远大的目标,所以你说十年后我会有所成就……我想,这比我们还在一起的几率要低得多。”
梁言说完还暗叹了口气。
“我接着养你。”
陈之和很快接了句。
“诶?”
陈之和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十年后,如果我没破产的话,应该还养得起你。”
梁言愣住,心里头像有只猫在打滚,怪痒的,半晌,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真有契约精神。”
“娶了就要负责。”
陈之和勾唇一笑,“人民英雄说的,他有枪,不敢不听。”
梁言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陈父。
她也笑了,然后正经地看着他:“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她犹豫了一秒毅然开口:“你为什么想结婚?”
“我不是不婚主义者。”
陈之和没怎么思考就回道。
“那……为什么是我?”
前面红灯,陈之和缓缓踩下刹车,他转头看着梁言略一挑眉:“现在才问会不会太迟了?”
他的手指轻轻敲了下方向盘,语调慵懒:“梁言,你又忘了?结婚的事是你先提的。”
梁言努了下嘴:“想嫁你的姑娘不少呀,你肯定有很多选择,我应该连备选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