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你派几个办事得力,脑子灵光的人,满城高价寻找医师。”
“老身就不信,偌大的临渊城,还找不出个像样的医师来。”
她也是下了狠心,不信邪的继续找人。
“是,奴婢这就去。”
目送冯妈快步离去,容老太太颤巍巍的起身,走进长子的房门。
由于创面都集中在腰臀位置,容孝昌面如金纸,双目紧闭的趴在床上。
俨然一副活不成了的样子。
容老太太坐到床边,怜惜的帮他把凌乱的头捋顺,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湿润布巾,动作轻柔的擦去他额头上细密的汗水。
可能是创口太疼,昏迷中的他还补时出几声无意识的痛哼。
这可心疼坏了,从小骄纵溺爱他的容老太太。
“孝昌吾儿,你暂且忍耐片刻,娘已经派人去请医师了,要不了多久医师就会前来为你诊治,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眼泪顺着她沟壑纵横的老脸滑落。
若是此时容妗姒在场,指不定要多伤心难过呢。
她的祖母把大伯疼进了心坎里,却能对她父亲的死讳莫如深,仿佛从未生育过那个孩子一样。
强烈的落差,任谁都难以接受。
就在容老太太还在心疼儿子的时候,一名伺候在容庆平屋里的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老夫人不好了,大少爷他呕血了!”
小丫鬟急的都快哭了。
容庆平要是死在她面前,以容老太太的性格,她肯定是要被拉去陪葬。
容老太太豁得起身,只觉眼前一黑,膝盖一软,又重跌坐在床边。
顾不得缓上一缓,眼前刚一复明,就又立即起身,严肃的道:“扶老身过去看看。”
小丫鬟快步上前,哆哆嗦嗦的扶着她,疾步出了房门,疾步朝旁边容庆平的屋子走去。
此时容庆平的房间里乱成一团,丫鬟们惊恐的啜泣声,不间断拧布巾的流水声,仆从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容老太太手杖重重的敲击在地面上,厉声呵斥道:“一个个的哭什么哭?还不赶紧该做什么做什么。”
被她这么一吓唬,屋里杂乱的声响为之一静。
有了她这个主心骨在,丫鬟仆从们又恢复之前的样子,井然有序的工作。
被打了整整一百大板的容庆平,若不是仗着年轻,身子骨还算硬朗,就算被当场打成两段就
很有可能。
由于伤势过重,谁都不敢轻易搬动他,也穿不上衣服,盖不了被子,只能像只白斩鸡似的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