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跟在薛掌柜身后,来到米铺后面存粮的小院。
说是小院其实面基并不小,宽敞的庭院两边铺了满地还未晾干的稻子。
薛掌柜指着北门边上,堆得像小山似的米袋,“呐,那些就是容记的粮食,要不您验验?”
“也好。”
张山走到一大堆米袋旁,马上就有两名劳力上前,搬下一袋米。
他打开口袋抓了一把,米粒饱满,色泽晶莹,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米。
“米没有问题装车吧。”
拍了拍手示意劳力装车。
然而。
他话音刚落,小院门外便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随即院门被人打破。
一队知府衙门的官差就闯了进来,为的正是临渊城第一捕快——聂熵。
官府来了人,薛掌柜眼神有些闪躲,感觉要出事。
他硬着头皮,笑呵呵的上前作揖道:“各位官爷,来小店不知有何贵干?不如随小的去前厅吃杯茶?”
聂熵可不吃他这套,如鹰隼般的眼眸,盯得他心里寒。
“封知府大人之命,调查魏记米铺售卖霉米粮一事,给我搜!”
他大手一挥,身后跟着的一队官差四散,分别重进囤积大量米粮的仓库。
聂熵更是抽出腰间佩刀,直接捅破好几个即将装车的米袋。
张山一看这哪成,忙上前阻止道:“聂捕快,使不得,使不得啊!”
“这是容记早就预定的米粮,您就这么捅了,我们还怎么往回运。”
聂熵像是看白痴似的看着他,挥开他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呵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自己看看这些米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他被甩的一个踉跄,跌靠在米堆上,听他这么一说转头看去。
之前聂熵捅破的上面几袋还都是好米,可之后被他捅破的米袋里,流出的都是霉变质的坏米。
张山就算再笨也都明白了,魏记米铺以次充好,收着容家好米的钱,卖出的都是坏米。
自己竟然对此一无所知,凭白挨了容庆平一顿骂。
他是怒从心头起,挣扎着起身就去找,已经吓得缩在墙角的薛掌柜的麻烦。
提着薛掌柜的衣襟,破口大骂,“好你个姓薛的,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敢坑我,看我不打死你。”
两人很快便扭打在一处,张山要比薛掌柜年轻,手脚也快,一拳打中他的鼻梁。
霎时间,鲜血直流,鼻子被打破的薛掌柜哀嚎一声,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容记酒楼的杀人了。”
冷眼旁观的聂熵最恨这种恶人先告状的家伙,呵骂道:“鬼叫什么,来人把他押回知府衙门等待审讯。”
一听要去知府衙门,薛掌柜哪还敢乱喊乱叫,忙喊冤道:“聂捕快小的冤枉啊,这一切都是东家指使小的干的,要不小的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卖霉的粮食给容记。”
“呵,现在知道怕了?刚才那嚣张劲儿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