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不是我们家的东西。”
贺汀兰淡淡地说了一句。
贺泽佑转头看过去,就见她已然穿好了一身粗布衣裳,神态自若地站在一边看着贺母哭闹,“就当是破财免灾,一家人在一起,总也……”
她话还没说完,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这次打她的是贺泽佑,眉目冰冷,眼神狠戾:“我与你一母同出,你却总看不起我,觉得我愧对了柳如意?”
贺汀兰耳朵有些嗡鸣,捂着脸半晌没说话。
贺泽佑嗤了一声:“你既不把我当一家人,我也没必要护着你,半年前淮王爷就说了想要你,如今家里是不堪了,你的嫁妆自也是没有的,收拾收拾,月末就自己走小门进王府吧。”
淮王已经五十有三,为人昏庸好色,最喜欢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府里的侧妃都有五位,姨娘更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京中闺眷,无不闻之色变。
但贺汀兰听着却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她放下了捂着脸的手,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就回去收拾东西了。
贺母也不甩绳子了,下来拉着贺泽佑的手,皱眉问他:“送她去给淮王,合适吗?”
贺泽佑淡声道:“也算个出路。”
淮王大方,就算是姨娘也会给不少的聘礼,况且他路子广,能搭上的话,他也能在柳太师的势力围剿里喘口气。
说是这么说,回头看一眼这到处乱糟糟的宅院,贺泽佑还是觉得头疼。
“老匹夫。”
他咬牙骂道,“你别让我逮着机会。”
八月桂花香起,在越来越冷的风里,朝堂上悄摸就有了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为了加快这场厮杀的进程,人美心善的如意抽空给太师府主院放了把火,又让麾下的几家掌柜日日上侯府催债。
这样的小动作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沈岐远。
他站在她面前,神色一次比一次严肃:“你很开心?”
如意觉得他这个问题很没意义:“欺辱你的两个人在你面前打起来了,其中必定有一个要被打死,你开不开心?”
她没出门去放鞭炮都算好的了。
正说着呢,拂满拿了几张纸进来。
上次太师府的老嬷嬷说的那些话,如意特意托了她明察暗访,花了好些功夫,总算有了些蛛丝马迹。
瞧见沈岐远也在,拂满有些尴尬,慌忙把纸往身后藏。
沈岐远冷声道:“我倒也还没瞎。”
花拂满搜证的功夫在刑部司是屈一指,他领教过几回,觉得查案如有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