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两只手指夹着门卡递到他面前,宋文然以为是自己的房间门卡,伸手想要接时,白崇却突然缩回了手,他说:&ldo;只有这一间,委屈你今晚跟我挤一挤了。&rdo;宋文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白崇已经朝电梯方向走去,&ldo;来吧。&rdo;进了酒店房间,宋文然才发现这一间竟然还不是标间,而是一张大床房。他有些无措地站在电视柜前面,说:&ldo;大床房?&rdo;白崇倒是不怎么在乎的模样,他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同时回答宋文然的疑问,&ldo;是啊,大床房,没有多的选择。&rdo;拉上了窗帘之后,白崇开始脱外套,同时看一眼宋文然,&ldo;别傻站着,把你的湿衣服脱掉挂起来,然后先去洗澡。&rdo;宋文然有些迟疑地抬手解开胸前的扣子。白崇打开柜子给他取了一套浴袍出来放在床上,催促他道:&ldo;快去,听话。&rdo;宋文然抓起浴袍去了卫生间。直到在热水的冲刷下,宋文然才感觉到了今天的疲惫,一个下午都在大雨中开着车,而且经历了漫长的拥堵,到了现在就只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没有多余的换洗衣物,他洗完澡只能够裹上浴袍,把换下来的湿衣服都挂起来。房间的空调已经打开了,卫生间的排气扇也开着,可他还是有点担心明天早上衣服也没办法完全晾干。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宋文然看到白崇正坐在一边床头,开着笔记本电脑在写什么东西。白崇见他出来,把电脑放在一边,说:&ldo;我刚才叫了客房服务,等会儿有人来取你的衣服,送去洗了烘干,明天早上送过来。&rdo;宋文然点点头。白崇站起身,&ldo;那我去洗澡了。&rdo;他站在床边脱衣服,只是脱了上衣,露出结实的身体。宋文然走到另一侧床边坐下来,低下头突然意识到浴袍下面什么都没穿,有些别扭地拉扯了一下浴袍下摆。在白崇洗澡的时候,宋文然把湿衣服交给了酒店的客房服务,之后打开电视回到床边坐着。白崇出来之后,什么都没说,穿着浴袍也回到床边坐下来,继续在电脑上写东西。宋文然害怕吵到他,将电视声音开得小了点。白崇注意到了,转过头来看他,说:&ldo;没关系,你看你的。&rdo;尽管开着电视,房间里还是显得很安静,宋文然能够清楚听到白崇手指按键盘的声音,气氛说不上自然也没有让人很不自在,宋文然在部队上待了那么些年,这种与不熟悉的男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少。如果对方不是白崇的话,他甚至乐意与人交谈几句,可是因为是白崇,他反而不好开口了。白崇在专心看着电脑,也没有交谈的意思,直到他合上电脑放在一边,手里换成了那个牛皮封面的记事本,才对宋文然说:&ldo;累了吗?累了就先睡吧。&rdo;宋文然摇摇头,&ldo;还好。&rdo;这时,原本端正坐着的白崇突然朝宋文然的方向倾过身子。宋文然看着他,一动不动。白崇靠近宋文然身边,然后继续朝那个方向探身,同时朝前面伸出一只手去。距离挺近,宋文然都能感觉到白崇身体的温度,他看白崇在伸手够一支笔,那支笔放在宋文然那一侧的床头柜上。宋文然在白崇抓到那支笔之前,伸手先拿到了笔,白崇的手指碰到了他的手背,随后便缩了回去。&ldo;给,&rdo;宋文然把笔递给白崇。白崇接住了,笑笑对他说:&ldo;谢谢。&rdo;宋文然感觉到白崇的手指很粗糙,不像是一个常年拿笔用电脑的医生,更像是做了不少体力活的工人或农民。他没有开口问白崇,只是关了电视机和自己这一侧的灯,然后躺下去盖好被子。白崇低着头在笔记本上面写东西,头也没有抬地问他:&ldo;睡了?&rdo;宋文然&ldo;嗯&rdo;一声。白崇便伸手将头顶的阅读灯光线调暗了一些。这种条件下宋文然其实很难睡着,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白崇,过了一会儿又翻了回来。安静的环境下,他翻身的动静显得格外明显,白崇听到他没有睡着,突然开口问道:&ldo;你和温文耀是兄弟?&rdo;宋文然睁开眼睛,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来温文耀喝醉了留宿在门卫室那天晚上,白崇当时也出现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