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不爽呢,他就送上门来了,看我不狠狠宰他一笔。
明荣跟着做包工头的大伯赚了不少钱,仗着腰包鼓,他习惯性地对着别人吆五喝六,俨然高人一等的姿态。
我的回答显然让他无比受用,他财大气粗地从腋下夹着的包里掏出一沓钱,“呸呸”
两声,手指蘸着唾沫开始点钱。
“你哥我今天出来带的钱不多,就小一万块,给你一千吧。”
我接过还沾着他口水的软妹币塞进书包后,又开始了表演,“哥,我都三天没有吃饭了,您看,我都饿瘦了,呜呜呜,您可是咱们村最有出息最厉害的人,您忍心看我饿死吗?”
明荣倚靠在村口的大树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还真瘦了,行,再给你一千吃饭吧。”
我绞尽脑汁用光了所有的借口,甚至为了更逼真,我狠掐了几把自己大腿内侧的软肉,疼得我眼泪狂飙,最终把他的一万块成功装进了我的书包。
身怀巨款,我整个人都精神饱满,恨不得立马飞奔回家。
“对了哥,您怎么在这?不会是专门在等我吧。”
我寻思找个借口把他打了。
“糟了,我把正事给忘了,快回家吧,爷出事了。”
他说着就往前走去。
爷出事了?
“爷爷怎么了?你说清楚!”
我冲上去死死攥住他的衣摆,紧张地盯着他,骨节都白了。
“你不知道吗?爷走了,不过他年纪也大……”
我的耳朵轰鸣着,仿佛失聪了。
后面他说的什么我一点都没听到,只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
爷走了?
他竟然说爷爷走了?
去哪了?
去和隔壁老王下棋了吗?
还是去菜园里了?
爷爷平时除了下棋,就是在菜园里侍弄蔬菜这些。
对,一定是这样的。
一定是!
“拿开你的手,我问你,爷爷去下棋了还是去菜园里了?”
我一把拨开明荣的手,他刚才不停地摇晃着我的肩膀,都快把我晃晕了。
“爷他去世了,不过走的很安详……”
明荣淡定地摆了摆手。
去世了?
明荣说爷爷去世了?
这怎么可能?
爷爷一向身体硬朗,平时连个感冒头疼都几乎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