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要守住!别跟主子勾勾缠缠的,等到日子就讲你赎出来,给你找个好人家。”
云成源说到自己赚钱,语气欢快多了:“我跟着你江叔在醉月阁替人填词,别说还真赚到了钱。你猜有多少?”
“十两?”
“十五两!”
云成源高兴的道:“这才几个月,就赚到了十五两,攒够五十两一点都不难,不是,是不动那五十两一点都不难。”
映桥喜笑颜开:“真的?”
昨天还愁赎身钱,今天就听说老爹能赚到了,她忽然觉得云开雾散,阳光灿烂照耀到底,如同新生了一般。
云成源一边笑一边点头:“果然是个来钱的道儿。”
突然又严肃的道:“爹一定会把你赎出来,然后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坐过花轿的就是比偏门抬进的强!”
她头一次觉得父亲这么有男子气概,也十分欣慰,仿佛好日子就在眼前招手了:“嗯,我再熬一熬就过去了,您别担心我了,四少爷真不是强占民女的人!”
云成源气哼哼的道:“你怎么知道?”
你又不是男的。
“……我会尽量远离他的!”
她握拳。
这时就听外面有唤道:“云相公,云相公——”
似乎是从院墙上来的,映桥好奇的到门口往外张望:“爹,谁在叫你?”
两人的注意力被呼唤吸引去,谁都没注意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是你江叔……”
云成源应了声:“就来——”
然后低头对映桥道:“我去跟他说两句话,就回来。”
便出去了。
其实厨房有水,水壶也坐在炉子烧了,方才要父亲打水不过是借口。父亲走后,映桥在厨房摸黑等着水开,但烧水很慢,父亲迟迟不回。她记得被‘抛弃’在屋内的主人。便开碗柜端了炒栗子出来给他送去。
季文烨端坐在椅子上,见她回来,嘴角挂着一丝笑容,由于目光冷淡,显得这份笑容,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映桥心想,算了,那戒指和西洋珠您留着吧,我爹已经会赚钱了,再熬一年,咱们主仆就拜拜了。
她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方才她和父亲的谈话,已经悉数被季文烨的随从哨探转述了。季文烨已经她爹是在醉月阁替人填词赚钱了,他倒有几分佩服云成源了,读书人能放□段去做这种活计,毕竟是少数。
“水还要等一会才能开,您先吃炒栗子吧。”
“剥吧。”
他吩咐道。
映桥便站在桌前低头给她剥栗子,他侧目看她,见她肌肤赛雪,长长的睫毛垂着,粉嘟嘟的嘴唇微微翘着,极是可爱。他昨夜还吻过她的双唇,也不知下次再吻到是什么时候。
“云映桥,你父亲倒是疼爱你,这是你的幸运之处。”
季文烨道:“可惜,你父亲摊上你这么一个心大的女儿,我看他还是别指望你以后能孝顺他了。”
怎么了?突然指责她是不孝女。她道:“我现在的确给父亲添了大麻烦了,但等我赎身后,一定加倍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
“你突然有信心提起出身的事了,难道你爹想到赚钱的办法了?”
他轻描淡写的道:“你可是有日子没敢提赎身这茬了,冷不防信誓旦旦的说会赎身,必然是你爹给你吃了定心丸。”
哎呀我的神呐,这也太可怕了!说的越多泄露的信息越多,但她也不能不说话。她稳定了下心神,嘿嘿笑道:“没啊,就是见到我爹之后,突然对生活有信心了。”
“敢情迄今为止,你在我身边都不想继续过日子了?”
“您别抠字眼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