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黄祖身化屠夫,似在将肥猪开腹取肠,基因链条被拽住半条,沾染黏糊糊湿漉漉的细胞质液,却怎么也拉不住最后半条。
血红的杀道基因链伸出蜈蚣般的触手,寄生扎根在最深处,与其余基因链死死黏连在一起,如果强行拽出,会将赤天子整个掏空。
黄祖面色一变,细胞膜抖了三抖,无奈的松手。
“你已入魔太深,无药可医,魔道浸染你所有的法则,你再也不是从前的你了!”
赤天子被狠狠的丢在地上,狼狈的打了两个滚,撞上竖插的唤魔枪才停。
他无神的瘫坐,绝望的拉回半条基因链,悲伤呢喃:“君父,您放弃我了吗?您不要我了吗?”
在黄祖面前,他哪里还是伟大英武的天子?哪里是血腥杀戮的阎魔?他只是一個做错事祈求弥补的孩子,父亲却摇头告诉他,太晚了……
他无助的缝补身体,成魔后仅存的点点希望也崩塌了。
“君父救不了我,便没人救得了我了!”
“我背离了古祖,背离了伟大!”
“我,获罪于天!”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思及君父当年自斩,将唤魔枪高高举起。
“我已不配作为古祖之重孙,雷公灵母之孙,黄祖与熔岩之子,便以我之魔血染青天!!!”
“诸般罪孽,尽加我身!”
“自此之后,再无赤天子,也无阎魔,小赤,你悟得食气道,熔岩古族便交给你了!”
唤魔枪高高飞起,迎着赤天子笔直坠下!
啪!
黄祖背后的轮盘轻转,钻出一根触手将唤魔枪拍飞,他一把薅住赤的脖颈子,俯身呵斥。
“你姓古!罪不是你来定的,唯有伟大的古祖可以审判!”
他又将赤天子摔在地上,二重伤害。
紧接着他如曾经那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虔诚的高呼伟大的古老的仁慈的崇高的……古祖,后缀不知多长了。
“唉……”
黄祖的脑海响起古祖的轻叹,那是唯有黄可以听到的声音。
“黄啊……”
“古祖!赤,他背叛了古祖之道,可他继承古姓,传承荣耀,唯有您才能审判他!”
黄祖痛苦又无奈的高呼。
九重天密密麻麻的细胞人翘,见黄祖老祖宗又是跪又是哭,又是转圈圈,疯疯癫癫仿佛魔棍,比阎魔天子还吓人。
“哪里有什么古祖啊,不过是黄祖的执念罢了!”
“黄祖就是古祖啊……”
黄祖无视诸天密密麻麻的疑惑又单纯的眼神,仿佛住宿楼的学生齐齐探出脑袋,看着班主任疯疯癫癫的苦笑,转圈圈,说什么孔夫子给了指示。
唯有赤天子跪服的越深,细胞膜摊开在地,等待着审判。
死,已经无所谓了。
背弃古祖荣光的刹那,一切便随之远去了。
疯癫的黄祖忽然顿住,仿佛请神入体,散着无边巍峨的气机,缓缓转身,轻语。
“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