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应相辉也看不下去了,说:“樛安,哪有你这样盯着一个姑娘家问话的,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纪寒舟似也没再拎着她的意思,自顾靠椅背上休息。
应疏月依然侧身而坐,听着66续续有人走进走出的脚步声,屋子里食物的香气也越来越浓,越来越混杂,她却没看一眼。
王晰扬只觉得她是不喜欢与人交流,才一直侧坐不说话,反正据他与应疏月相处的经验来看,今天这样跟平时也没多大区别,左右不过一副冷脸待人的模样。
虽说如此,他还是“体贴”
地用公筷往应疏月碗里夹菜,每夹一次都会引来同桌另外两人异样的目光。
特别是纪寒舟,看王晰扬的眼神从阴沉变成森寒,森寒又变成冰刃,只差将眼里的刀子插到他身上,还有那只多事的手上。
应疏月一直都不喜欢王晰扬饭桌上的热情,又不太好说,怕伤了他的好意。
每次他夹的菜不是被扒拉到一边,就是剩在碗里。
席间,屋里都是王晰扬和应相辉各种谈天说地的声音。其余两位,一个谁也不看,一个靠在椅背上,兴味索然地轻摇折扇,时不时窥看应疏月两眼。
“相辉兄,我那日与你提及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王晰扬问。
应相辉微转瞳眸,抬杯与王晰扬碰酒,想了想,说道:“还是叫我应相辉好听些,这相辉相辉的,听着像香灰,怪得很。”
王晰扬粲然一笑,“应相辉……交映相辉,好名字!”
王晰扬说着往椅背上一靠,忍不住将应相辉重新打量一番,“应兄确实金碧辉煌、光辉交映!”
“他爹乃当朝宰相,能不辉煌吗?”
一直坐着不说话的纪寒舟听到此处,冷不丁蹦出一句。
也不知道这人是有意还是故意,反正应疏月是坐不住了,如果说刚才是因为王晰扬的劝告和他面子的原因而不干不尬地坐在这里,捱到了现在,那么现在……谁的面子都没用。
应疏月倏地起身,手在光滑椅子上紧握一瞬,又一把将那张梨木镂花圈椅猛地推向一旁,快向房门走去,两手一伸,“呼”
地拉开两扇门扉,一道流星迈出去,门扉开尽后又弹回来,“嘎吱嘎吱”
晃了几晃。
王晰扬被她这不知因何而起的暴脾气吓了一跳,忙跑去追,“老应……”
“南沨——”
纪寒舟一声令下,一道黑影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一柄宽剑突然横在王晰扬胸前,他冷声道:“站住。”
王晰扬脚下一滞,侧眸打量一眼这个峻眉冷眼,一身寒气的黑衣少年,“让开!”
南沨面似寒霜,一个眼色都不给他。
纪寒舟“唰”
一下合上折扇,缓缓站起,信步走了过去,南沨剑抵上王晰扬胸膛,往前走几步将他推开,为纪寒舟让出一条路。
纪寒舟跨门走出,两步后顿了顿脚,回头对王晰扬道:“以后没你的事了。”
说罢便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王晰扬定在原地,又气又恼,又推不开南沨挡在胸前的剑。
房间里独剩应相辉靠坐原位,一脸茫然地看戏。
不过这戏是不是短了些,还没开始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