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棠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由有些闷闷的,顾意柠见状,满脸不解。
此时的大夫也看完了病,走了出来,冲顾肆行了一礼。
老大夫笑道:“顾大人,府上有夫人照顾病人,老朽这便告辞了。”
男人客气了两句,便将大夫送出了门。
他没有再与乔佳觅多说什么。
天色早已日上三竿,顾肆带上了乔景行和乔景澄两个兄弟,一起去了衙门。
顾意柠则是趁母亲不注意,逮住了顾意棠问个不停:“哥,你今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想让阿楚姐姐她们在家里住着?云姨受了伤,是个柔弱的女子,还是我干娘……阿楚姐姐的脚也不能走路,这个时候让她们去哪里呢?”
顾意棠见妹妹不开窍,恨铁不成钢道:“你也知道高初云是个柔弱女子?她不来的时候爹和娘还天天闹别扭,如今她住在咱们家里,是怎么个事!什么干娘不干娘的,两家没有摆酒、见亲戚,算不得什么正经干亲。也就你和娘拿她当自己人!”
顾意柠傻眼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哥哥对高初云有这么大的意见。
可是爹和娘的事情,和干娘有什么关系啊?
又听顾意棠叮嘱她道:“爹和娘吵架,全都是为着这个高初云。我早听说了,是高初云劝着娘和爹和离的!你日后不许和她走的太近。”
小姑娘拖长了声音,显然是不能相信:“啊——?”
顾意棠严肃了一张小脸,认真道:“阿柠,你是听我的话,还是听那个什么阿楚的话?”
顾意柠皱了皱脸:“我听哥哥的。”
顾意棠点头道:“那就是了。不许和她们走的太近!等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让她们两个离开!”
小姑娘想开口拒绝,可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哥哥,只好应了声。
不管阿楚姐姐再怎么可怜,干娘再怎么漂亮有趣,在顾意柠心中,还是比不上亲兄长的。
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她照做就是!
两个小孩达成了一致意见,可没有想到的是,对于赶走高初云这件事情,分毫用不着他们操心。
有人早就做好了打算……
……
顾肆不是善人,他从未想过将自己的善意施予家人之外的人。
至于受伤的高初云,若不是乔佳觅苦苦哀求,单凭顾肆对她的厌恶,他也绝不会救人。
而救完之后,高初云存在的意义,便只是他维系和乔佳觅关系的一个工具罢了。
顾肆早就摸清了高初云的身份,什么时候不想用她了,略用一点手段,便能轻而易举把人送走。
这也是为什么他放心地把人丢在家里的缘故。
对于顾肆的想法,乔佳觅自然是一点都不清楚的。
她忙着照顾受伤的高初云,又是擦药又是亲自去去了药来煎,脚不沾地忙活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高初云才悠悠转醒。
乔佳觅见她睁开眼睛,喜不自胜:“阿云!你可算是醒过来了!都昏睡了好几个时辰!”
高初云头昏脑胀,昏睡之中,仍能感受到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被一股清凉之意覆盖,等真的清醒过来后,便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细心地上好了药。
她瞧见床边之人,开口只觉嗓子干哑,唤了一声:“佳觅……”
乔佳觅见她要坐起身来,赶忙把人给按住了:“你别乱动,身上好多处伤呢。现在可觉得好些了?正好温着药,来喝了吧。”
高初云这两日吃尽了苦头,便是连一口水都未好好喝得。
如今,她捧着那一碗苦药汁,仰头便喝空了。
乔佳觅又赶忙给她取巾帕、倒温水,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神色,生怕高初云哪里不适。
后者清了清嗓子,哑声问:“佳觅,我怎么在你这里?阿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