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豫年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喜欢,秀气又精致。她怀疑自己上年纪了,俗气了。开始喜欢黄金饰,又唾弃自己,年少无知的时候怎么能轻视黄金饰呢。
李劭忱也不在乎她戴不戴,只说:“不方便就收起来。等下次送你一个镶嵌东西的。”
冯豫年问:“就是那种,祖母绿、鸽子蛋的那种?”
李劭忱合上电脑,问:“你喜欢那个?那我下次送你那个。”
冯豫年看着摇头:“单纯说喜欢的话,不需要那么贵的。我对那些太贵的想要的欲。望不强烈,但是我比较喜欢这种时不时的小惊喜,就算是素银的,我也很喜欢。”
李劭忱只笑不说话,戒指是他昨天下午和钟文的老公出去取东西,路过商场买礼物的时候看到的,顺手就买了。
现在不是结婚的好时候,不能太束缚她,但是可以送她一个小礼物。
第二天就要回去了,李劭忱将收的红包全给了冯豫年。冯豫年把钱全合在一起,放在了老太太的枕头底下。
梁登义大早上让他们过来吃饭,一家人最后一次聚餐。
李劭忱健谈的时候也很健谈,起码和钟文的老公说起体制内的工作,头头是道。
钟文好奇问:“你以前在体制里上过班?”
冯豫年吃着白水煮虾,随口说;“他学语言和国际关系的,之前在外交部。”
梁登义都停下动作,有点意外。
已经相处了几天,聊天也少了之前的客气,起码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挺好说话的人。
冯豫年笑说:“也不用这么惊讶,外交部和其他单位一样考试就可以进去。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十四……”
“十五。”
,李劭忱纠正她。
钟文哇了声,羡慕地说:“从小认识的就是不一样。”
梁登义听着确实放心了些,从小认识,人还是可靠的。
冯豫年随手给他剥了个虾,说:“你看吧,不管走到哪里,只要说起你的经历,你都是众人焦点。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我们家夸我顶多是,她学习不错幸亏也努力。”
李劭忱笑笑,并不反驳。
回北京的路上,冯豫年一路看着风景,李劭忱问:“你想在什么季节结婚?”
冯豫年和他说话就随意多了,随口答:“我现在只愁我的博士论文什么时候能写完,结婚对我来说都是浮云。”
李劭忱摸摸她的脑袋,什么也没说。
他回去后也要工作了,过年这几天,是他们可以短暂休息的时间。
等一到北京,冯豫年当晚的航班就要回单位了。
冯明蕊见她回来带了很多海产品,唠唠叨叨:“这有什么好带的,带这么多也吃不完。”
冯豫年也不在意她的唠叨,只说:“这是我爸给我装的。我也不太清楚。”
冯明蕊一秒钟偃旗息鼓。
然后又偷偷和她说:“陈璨前天回来,和他爸又大吵了一架。”
冯豫年想说,你别偷听人家说话,知道她不会改,也就当作没听见。
冯明蕊就继续说:“说是催她结婚,她说她想谈恋爱的人,人家看不上她,想和她谈恋爱的她看不上人家。就这么搁着。”
冯豫年很难不去想,她竟然喜欢李劭忱这么多年都不松口,够长情的。
喜欢这种事,只要不违背道德,谁也管不着谁。
但是据她了解,陈璨一直有男友的。大概是家里人没人知道,她也不多嘴。
她回单位后,余小雨还没开始上班,办公室里就她一个人,老师们已经在了,研究生那边也已经有人返校了。她一打听,隔壁实验室的科研大牛们,过年根本就没回家。
一相比,她仿佛掉队了很久,只要和实验狂人和论文狂人们呆在一起,她就觉得头顶的头不保,凉飕飕的。
脑子里那根弦立刻就被绷紧了。
等余小雨上班,她刚来就罗列了一大单的东西,关于商务的广告,科普工作要继续等等。
冯豫年后来把自己的账号做成植物科普博主了,和同行的人慢慢形成了互动,倒是认识了一批不同年纪的朋友。
每周一有个黑色例会,果然等周一早上开完会,她整个人都升华了,为期两个月的出差时间,最后在她的母校有一个为期一个半月的学术研讨学习期。过程中的论文还是要照样写……
她马不停蹄的收拾行李,余小雨问:“这一通下来,咱们两小半年都见不着面。”
冯豫年安慰她:“别怕,你来北京,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余小雨提要求:“需要你男朋友作陪的那种,用最高规格的接待礼仪!”
冯豫年眼睛都不眨:“没问题。”
余小雨:“成交。”
听闻梁政去了西北,她收到了他的年礼盒,但是没时间回礼。她原本计划请他在比较正式的餐厅吃一顿,但是没见到人,她也不执着。
第一站出去往西南的植物园,当初课题并不明确,她出是坐火车,傍晚出的时候,她看着天边的橘色染红的颜色,只觉得有种转瞬即逝的脆弱美。
她曾经总不屑日本式的那种极致优雅的冷感。但是又觉得源自源氏物语的物哀很美,是一种非常私人感的感情。
于是她写下:我曾经总爱看日出,心中生出无限希望。后来却喜欢看黄昏,怕生出太多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