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豫年解释:“非要说家世,我爸就是个卖海鲜的。你想想他能厉害到哪里去。”
余小雨狡辩:“照你这么说,马老板还说他是卖百货的呢。”
冯豫年无法,“照你这么说,我爸听着还挺唬人的。”
她由着她敲竹杠,但是博士考试结束确实让她放松了一大截。她这几个月过的颇有些不近人情,连谁都不联系,一门心思的复习,写论文。
终于等到周末,她和余小雨相约逛了一中午,下午找到余小雨心心念念的那家餐厅,两个女生嘻嘻闹闹的,等刚上菜的时候,侍应生端着菜过来说:“这是有位先生送你们的菜,也是我们今天的招牌菜。”
冯豫年和余小雨茫然的看着侍应生,几秒后,她才反应过来:“哦,谢谢。”
余小雨问:“怎么回事?你们那些不一般的人,现在都这么玩的吗?这也太浪漫了。我有点招架不住了。”
冯豫年有种浑身嘴都说不清的感觉,但是这道‘蟹黄油单板蒸波龙’味道是真的很不错。
等吃完菜了,冯豫年才看到梁政从那边过来。
她笑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菜都吃完了才看到送菜的人。
余小雨看到梁政,两眼放光,心里直呼好家伙。
梁政大概也是和朋友聚餐,过来和冯豫年打招呼:“我和几个同事在那边,你们刚进来时我就看见了,贸然请你们过去不合适。谢你上次的帮忙,还没来得及请你吃饭。”
他们上次关于春季本地花卉市场有个调研,她帮他整理了一个大纲。
冯豫年忙起身说:“那个就是举手之劳,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的。”
梁政一身黑色运动装,看着特别稳重。而后看了眼余小雨,礼貌的退场:“那你和你同事慢慢吃吧,我下次再请你。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冯豫年目送他走远,余小雨悠悠的说:“别看了,人走了。可以和我说说了吧?”
冯豫年觉得讲里面的曲折,确实有些复杂了。
就言简意骇说:“他是我研究生导师的外甥,我们那时候就认识了。算是老朋友吧。”
余小雨八卦的问:“是吗?我怎么觉得不像,他干嘛的?”
“闻办的。”
余小雨的联想能力已经打开了,自言自语:“总台的记者,那真是前途无量,是真的不错,虽然你男朋友更帅,看着特别有锐气。但这梁先生也不错,而且比你男朋友年纪大,属于文质彬彬型的,各有千秋。你接下来要好好选一下了。”
冯豫年问:“你当是在王母娘那里挑蟠桃呢?”
余小雨大笑:“你这个说法很形象,可不就是仙桃嘛。”
冯豫年是真没那么多想法,遇见梁政都是出乎意料的事。
但是五月一小长假来临,她看到朋友圈都是游玩的人,冯明蕊终于下了决心,带着陈尧南下,来找她了。
冯豫年在机场接了母子两,陈尧虽说从小被娇生惯养,但是被管的很严,出门的时候不多。
南方空气里都是闷热,不同于北方的热,干燥热烈。两人穿的还比较厚。
冯明蕊从机场出来就惊呼:“这里也太热了,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冯豫年提着行李箱,等上车了才说:“咱们先回家把行李放好,然后休息休息,再带你们出来逛。”
出租车司机一口本地普通话,冯明蕊一句都听不懂,冯豫年笑着和他半生不熟的聊着。
等到家了,冯明蕊看了眼小区,她印象里在外租房子的学生,大部分住的都是破旧的筒子楼,房子里又霉又潮,是真的受罪。
冯豫年住的小两居是小区,房子干干净净,阳台不同北方是封闭的,开放的视野很好,站在阳台上能感觉到远处树梢上吹过来的温热的风,十分的惬意。
她真是前后两担心,又操心问:“这个房租肯定不便宜,还嘴硬不肯要钱。”
冯豫年失笑:“我有钱,来换一下衣服,这里用不着外套。”
陈尧好奇的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景致。
等换好后,冯明蕊坚持要在房子里做饭。
冯豫年从来不在家里吃饭,家里连家具都没几件。就带他们去外面吃。
风味小店里味道清淡的汤很合冯明蕊的胃口,她边吃边感慨:“还是人家南方人会吃。”
冯豫年给她介绍了店里的几种煲汤,其实并不难做,但是掌握火候,要耐心,非常的费时间。
冯明蕊对她生活方面好像放心了一些,尤其离开了家里,到了陌生的地方,她开始心理上依赖她。
父母在年老时,会在某一刻突然变得脆弱。
她看着母亲在人群里慌里慌张的寻找她时,她突然觉得很心酸。
其实她一直都是一个没有感全感的人,应该和她经历有关系,她始终觉得孩子呆在她身边,走最安全的路,过最安稳的生活,是最好的。以至于变固执又极端,不惜伤害孩子。
一晚上,母子三人难得在饭后散步回家,她买了上市的水果提着,把手机给陈尧玩,母子两边走边聊天。
冯明蕊也难得的放松,和她说:“这里的气候和北方不一样,感觉湿热的厉害,肯定容易中暑,你们总在田里晒太阳,一定要注意。”
冯豫年失笑:“我现在就是在植物园,还不是在园区,不像之前在学校要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