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風笑嘻嘻:「謝謝美女,你人真好,今天肯定會有好事發生。」
陳鄴受不了他那張嘴:「你嘴是放磨刀器上開過光了,還是你唇膏抹多了,打滑。能不能別一出來就跟晚上牆頭掛那貓似的,嗷嗚叫。」
吳星斂眉笑了笑,王清風往後面一倒靠牆上:「你拿我撒氣是吧!」
「我閒的。」陳鄴壓著杯沿喝了口茶,「你晚上想睡哪?我家還是賓館?」
王清風一下坐起來,雙臂摺疊壓桌上,好整以暇:「我以前以為你頂多就一小康帥哥,今天才發現是個真二代。你們家是不是獨棟還自帶電梯,家裡的擺件全是青花瓷。」
陳鄴瞥他一眼:「我家就一暴發戶,還有你最好對我爸媽的審美別抱什麼期待。」陳學海的審美一直都是大、結實。養陳鄴的時候也貫徹了這個原則,能吃能喝,皮實就行。
王清風激動:「我去參觀參觀就行了,住還是住外面,不然也太不好意思了。」
陳鄴無語:「你會不好意思?」
王清風撿起一個桂圓捏碎扔茶杯里,「我怎麼不會,人家臉皮薄著了。」
吳星撲哧笑了聲,問他:「你在那教歷史嗎?」
王清風食指跟著腦袋搖了搖:「小學部,教語文。」
陳鄴眼皮撩起,「你教語文?你說個三山四水春常在我聽。」
王清風不情願說了,發音一塌糊塗,「我平翹舌不分已經形成語音盲區了,我都聽不出來你說的有什麼差別,我有什麼辦法。」
「你普通話證哪個等級?」吳星笑著問。她想到何曼姿在的西川的那所中學招聘教師的標準已經上升到了一本以上碩士、專業對口的地步。
王清風自信:「二甲。」夠到了教語文的最低標準。
陳鄴咋舌:「我當時就覺得那機子肯定壞了。」
王清風撇嘴:「你們兩別唱雙簧,欺人太甚。」
陳鄴問他:「我家到底住不住?」
王清風看他:「你住哪?要是和你睡一張床我可以考慮一下。」
陳鄴覷他:「想得美。」
王清風轉而問吳星,「吳星你住哪兒?」
吳星抬眸:「住他們家廠子裡。」
「喲,還是個廠二代。」王清風笑,「你可不夠兄弟,跟我們說你爸媽做小生意的,我之前還因為晚上餓偷吃你牛肉乾心裡特不好受,早知道多吃點好了。」
陳鄴:「你也忒不要臉了,我那牛肉乾給我對象買的,我說怎麼輕了不少。」
吳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加入話題,便不開口,聽他們兩說話。王清風在菜上來前一個勁輸出,他在南疆的各種見聞,學校裡面天南海北流動性極強的年輕老師們,第一次見沙塵暴糊了一嘴沙子,又講第一次見到IsIs支持聖戰的人。還給吳星看了不少他拍的照片,綿延千里的山脈,牛馬遍地,看得人心也遼闊了。
吳星上學這幾年輾轉也去了一些地方,但都是內6的城市沒什麼特別的印象,也就每次參加史學會的時候跟著老師能見點鮮事,這會她跟好奇寶寶一樣聽王清風侃大山。
最後還是王清風熬不住,嚷嚷著要睡覺才作罷。陳鄴最後還是給王清風找了個賓館,不是他不願意帶家裡去,而是王清風死活開始講究說大晚上打擾人不好,白天再去玩。
安頓好王清風,兩人再回去藥廠已經是十點,四周闃寂,廠院裡的路燈好像被點著了一樣,在靜謐的氛圍里噼里啪啦。
走到吳星的門前,陳鄴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叫住吳星,「你項鍊我給你拿回來了,今天在鎮上的金店裡洗過了。」
說著,他從褲子的口袋裡拿出來,吳星要伸手去接,陳鄴卻靠近她一步,散開堆在一起的鏈條小心地掛在她白膩的脖子上,光線有點暗,陳鄴手在後面摸弄了一陣才扣上。他又輕輕抓起吳星的頭髮從鏈條裡面抽出來。
兩人的氣息交疊,有點意亂。
吳星往門邊靠了一下,手掌撐在陳鄴胸口:「再緩緩吧!你想清楚了再和我說。」
陳鄴嘴唇動了動,抓住她放在他胸口的手,按得緊緊的,「我們兩的事我可以緩緩,但今天的事我要說清楚,不想讓你帶著氣過夜。」
「我對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有關於我家裡的各種事,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是真沒想到這些,光顧著跟你膩歪了,那天在麥田我想說來著,又想聽你說話,就忽略了。」
陳鄴拇指磨了磨吳星的手背,身體環著她:「爺爺在村里,奶奶去世後他情緒一直不太好,就侍花弄草。我媽和我妹你都見過,我媽呢,是個很有性格的人,但她很包容的。我爸就是你慣常能見到的那種生意人,大腹便便的,等你準備好了我就帶你回家。」
吳星手指亂動,在他胸前一點上摳了摳:「我家就是普通家庭,我爸賺錢,我媽操持家務,不光物質上差你們家十萬八千里,其他方面也不行。」
陳鄴猜到吳星是說家庭關係不融洽,他唇線抿直,抓緊吳星亂動的手:「我們家也就是比其他人家運氣好些,我爸創業的啟動金是中彩票中來的,是不是覺得很匪夷所思。你肯定理解這其中的道理。」
財富的分配並不依據道德和勤勞與否,輿論所主導的財富享有者的努力和辛酸多數不過是一種手段,一種強化其配得感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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