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加不太抽菸,但他沒拒絕,捏著煙盒看了眼:「二伯摳著你了,抽這麼差?」
陳鄴嘴角一斜:「能抽就行,不都有害,講究那麼多幹嘛!」
陳凜加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剛才那姑娘和你什麼關係?」
「你盡好奇我幹嘛?」陳鄴又抽了口,但好歹做了回答,「以前是,以後也是。」
陳凜加輕笑:「明白,現在不是。」
陳鄴不惱,只是不想和陳凜加討論自己的感情狀況,但他需要表明心跡:「我喜歡她。」
陳凜加微微點頭,一手抄著口袋:「看著很文靜的姑娘,喜歡就認真點。」
陳鄴忽而很不爽:「她什麼樣不要你評價,你才見過幾次。還有別總懷疑我行麼?」
陳凜加瞟了眼陳鄴,他還真是對他這樣的性格羨慕到嫉妒,擅長表達情緒、愛憎分明。
兩人地上的影子像背對著,他也懶得偽裝正派:「這不害怕你反悔嗎?你要是狠了心跟我爭,我現在掙的票子,車子還有女人不都是你的。」
陳鄴受不了他這樣,兩人上次打架在他小腿上留下的疤還沒徹底褪去,現在又隱隱泛疼:「你時間那麼寶貴,跟我在這廢話有意思?還是我們要再打一架?」
陳鄴的父親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哥哥陳濟海,也就是陳凜加的父親常年身體欠佳,一直被慢性病折磨,所以從陳凜加上小學開始,基本學費生活費什麼的陳學海便包圓了,相當於當了半個爹。
陳凜加也爭氣,中考全鎮第一,高考也發揮穩定,上了一所985高校學經濟。大四畢業又保研本校,讀完研出來就被陳學海召回來了。
這些事陳鄴參與的不多,比起他這個親兒子,陳學海跟侄子的交流更多一些。陳鄴上次跟陳凜加動手是因為陳凜加某日將他叫到爺爺那兒擺了個鴻門宴,借爺爺之手試探他對接管廠子的態度。
陳鄴根本就沒想著去摻和廠子的事,但是陳學海沒有找他商量過這事,他本來心裡有點沒有被信任的委屈,又被陳凜加試探一番,話沒說幾句兩人就動手了。
陳凜加一笑:「上次你下手重,我到現在還傷著了。」
「你不想我們沒得兄弟做就不要把你對別人的那套用我身上。」陳鄴將菸頭扔地上踩滅,眼尾被煙霧熏得眯了下。
陳凜加提醒:「最近在抓安全衛生示範工作,你也注意點。」
陳鄴又彎腰將地上的菸頭撿起,走了兩步扔到垃圾桶里,打著哈欠,「困了,我回去睡了。」
也許是困窘的生活狀態,即使陳學海再拿他當自家孩子,陳凜加也有一種緊迫感,他變成一個唯利是圖的人是有跡可循的。
因著陳鄴不想批判他什麼,他可以對別人踐行他那套利益置換的邏輯,但陳鄴更懷念那個小時候帶他上山下河一起嬉鬧玩笑的哥哥。
陳凜加在他身後,兩指掐著菸頭吸了口,叮囑:「還沒定下來,做的時候戴套,要搞出來人,你小子一輩子被拴牢。」
陳鄴感覺自己牙關咯噔咯噔的,他沒回頭:「你真的是欠揍。」
說完也不等陳凜加再說什麼,三兩步跨上石階,上樓了。
吳星剛在走廊那頭的洗手間接了桶水沖了下身上,站在門口搓頭髮就聽見敲門聲。
她打開一個縫隙,露出半張臉,問:「聊完了?」
「嗯。」
「你還有事?」
陳鄴低頭看她:「嗯,有。」
「什麼?」吳星仰頭問他。
陳鄴一本正經,在她還沒得及反應的時候在她唇瓣上啄了口:「你還沒跟我說晚安。」
吳星剛平靜下來沒多久的情緒又被他煽動,心臟撲通撲通的,她賭氣:「你跟牆頭那貓一樣,大半夜發情?如果你只是單純要找個睡覺的對象,可以。」
她所有男女之事的實踐對象從始至終就只有眼前這個半夜荷爾蒙無處釋放的男人,吳星心裡暗想,他要敢得寸進尺,就不要怪她不客氣,她也有欲望,尤其是對還意猶未盡的陳鄴。
就怕沒名沒分睡了,照他的性子得給她下咒。
果然,陳鄴神色凜然:「打住,我不跟人睡沒名沒分的覺。」
第22章。「喜劇愛情片。」
清晨,吳星躺在床上被悶出一身汗,順手抓住帘子拉開,又將窗戶掀了了小逢,濕潤潤的空氣跑進來,撲在臉上,像吸滿了水分的海綿球。
陳鄴昨晚臨走的時候說今天要拉著村裡的嬢嬢們到白水川去參加廣場舞比賽,叫吳星一起去玩。昨天李嬢嬢進了醫院,她暫時手頭的事也沒有非做不可的,便答應了。
她起來,扒開衣櫃找了件短褲和吊帶出來,換好後拿了洗漱用品去洗漱。路過陳鄴門口的時候敲了敲,「你起了沒?」吳星隔著門板問。
裡面沒有回應,很有可能還在睡懶覺。上學的時候每次出去開房,陳鄴總要把覺睡飽,吳星的生物鐘每天固定六點半,她起來後背專業英語的單詞,拿著筆記本敲課程論文,給他劃馬原理開卷考的重點,等陳鄴睡足了,再一起回學校。
他是吳星見過睡眠質量最好的人。
洗漱完吳星回到房間擦了水乳又抹了厚厚一層防曬,套了件淺灰色的防曬在身上,她剛要拿手機給陳鄴打電話叫他起床就聽見樓梯上的腳步聲,她探出來,看見陳鄴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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