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穩,吳星下車從後備箱拿了自己的行李。陳鄴原本想下車送她進去,但是陳鋒更快一步。
陳鄴手撐著車門問他:「你不回鎮上?」
村里大部分年輕人都搬到鎮上或是縣城裡了,現在村里留守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
陳鋒家也一樣,但他說:「不回,我回村里住我爺爺那。」
陳鄴沒再說話,一腳油門車子竄出去。
陳梅有點被他嚇到:「二哥,你情緒能不能正常點。」
「閉嘴。」
「你小心我找爺爺告狀,」陳梅警告他,他們關係算不上很近,陳鄴的爺爺和陳梅的爺爺是親兄弟,清河村姓陳的大家多少都沾親帶故,「一點都不知道愛幼。」
「你。。。。。。」陳鄴瞟了她一眼,「上大學就學了裝可憐?」
陳梅:「我又不是你和陳鋒,自己想學什麼破歷史。我那不是被調劑到歷史系的嘛!」
「你去問問你們系有幾個不是被調劑的。」
他上的那年,班裡近五十號人,其中有三分之二是平行志願滑檔到歷史專業的。
「這個話題打住,」陳梅不想談學習,這次的調研活動要不是算綜合測評的分數,她也不會參加,「剛剛那個,我們學姐,你們上學的時候熟嗎?」
熟嗎?
肌膚相親,日夜纏綿算熟的話,那他們應該很熟。
陳梅裝不住事:「我悄悄跟你說,你別說是我說的。」
陳鄴:「???」
陳梅嘆氣:「我們都是自願做這個口述史項目的,但學姐不是。她前段時間跟導師發瘋,現在全院,不,估計全校都知道這事了。」
「還有,你剛才說什麼不好,說人胖了。我剛認識她的時候她挺瘦的,應該是有點壓力肥。」
白雲漸變,天欲晚。
陳鄴扯下墨鏡扔到中控台,「到底怎麼回事?」
陳梅以為他良心發現開始關心同學,「應該是一直做不出成果吧!然後畢業論文的開題又被斃了幾次,情緒受不了,期末前跟老師溝通的時候沒繃住,哭起來了,說了一通。錢理老師害怕她真的心理有問題,就把她塞進這個項目了,想讓她調整一下狀態。」
陳鄴心裡酸了下:「這件事說到我這為止,你不要再到處說了。」
陳梅覷他一眼:「我才沒有那麼大嘴巴!」
「你不大嘴巴我能知道?」陳鄴情緒很壞。
「你那麼緊張幹嘛?」陳梅撥了下他車前掛的一個小老虎吊墜,「她又不是你喜歡的類型,而且學姐一看就是喜歡像趙放學長那樣有氣質的男人。你嘛。。。。。。」她眼神掃他,「太流氓。」
趙放,陳鄴是知道的。他心裡吐槽:一個愛比大禹時期的黃河水還要泛濫的男人,博愛和博學劃等號的中央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