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身体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若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却没什么办法。
在得知药王谷便是下毒的幕后黑手之后,她恨过,气过也诅咒过,但最后却现,什么作用也没有。
蓝采感觉到最近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而且也越来越吃不下饭。
有时候一天就吃那么点,却再也吃不下去了,无论若清从县城酒楼中带来多美味的食物,却依旧吃不下去,反倒便宜了那一直沉默不语的三名泣血士卒。
今天晚上又下起了大雨,怒吼的雷霆彷佛来自上苍的审判,一直劈个不停。
若清把窗户关上,防止雨水吹入室中。
三名泣血士卒居于边上的柴房里,白天夜晚各有一人值守,也因为他们的存在,让不久前路过这里打起若清主意的三名逃亡犯,直接被三名泣血士卒当场斩杀。
雨夜越来越黑,雷霆声不断,若清将火坑升起,让这草屋温暖了起来。
蓝采正在研究着整个玄国的地图,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之后,寻找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玄都,但意识上频频传来的困意却让他无法集中精神,心中升起了一点火气,他直接把眼前的地图丢到一边。
“殿下,怎么了?”
若清从地上将地图捡起,放到蓝采面前,轻声询问道。
蓝采望着眼前的少女,在昏暗的火光下,依旧难掩那倾城美貌,下意识的,他不由说了句“要不咱们干脆生活在这里算了,那三个士兵直接让他们各自离去……”
蓝采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在开口等那一瞬间,便想到了这次所扮演角色的身体情况。
哪怕眼前的少女再怎么喜欢自己这个角色,但是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蓝采估计根本活不过半年,既然如此的话,那为什么要以短暂的生命,去捆绑住一名少女的心呢?
蓝采心中懊恼,不敢看对方那真诚的目光。
“殿下……你说的是真的吗?”
若清声音颤抖起来,似乎不敢相信,但又格外期盼。
“不是……”
蓝采低下了头,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两个字。
除了木头燃烧的声音,整个房间寂静了起来。
蓝采不想看到对方失落的脸,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不在抵挡来自意识中的困意,渐渐地昏睡了过去……
小树林中原先的战场,倾盆的大雨也难以冲刷现场的血腥,穿着雨笠的王谷义看着眼前如修罗地狱般的场景,久久不出声。
在追杀那太子几天之后,却依旧没找到对方,等他回到临时的据点时,却听到手下的人禀报跟随自己去狙击太子的人并没有回来,一会儿后他独自一人来到了那天的伏击地点,所看到的却是满地残肢,被鲜血凝固了的黑土地,任凭倾盆大雨冲涮,血泥依旧稳如泰山。
以他金丹境武道修为,哪怕是黑夜都能如白天一般视物,在黑夜中他很明显的看到,地上的残肢断臂上,满是撕咬的痕迹,而且遍地尸体中,却没有玄国士兵尸体。
他蹲在一具被啃得只剩下肉丝白骨尸体前,随着天上的闪电划过,那一瞬间的照亮,足可以把普通人吓疯的惨烈死尸,被他仔细察看了起来。
尸体上的咬痕分别有四种,仔细辨认过后,王谷义便知道了这四种咬痕分别由什么造成的。
第一种是人用牙齿撕咬的,这种面积最大,撕咬的肉也多,从这具尸体的死亡挣扎来看,那空洞洞的眼眶与扭曲的下巴,很明显看到了极度恐怖的景象,只是到底是怎么样恐怖的景象,才能让一位武道高手露出惊惧。
剩下的咬痕分别是老虎,狼,野猪所造成的,但致命一击却是颈部上那咬断气管的人为咬痕。
王谷义想到了当时战场上的异变,死人复活从地上爬起来,并且居然比生前还要强大。
联想到当时的不安与天空上出现的乌云,似乎自己走了之后,当时的现场厮杀生了巨大变化。
王谷义又检查了其他的死尸,所得到的结果基本与自己心中所猜测的差不多。
那支泣血军队,根本就不是活人所组成的军队,同样也不是活死人,而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不死军团。
“难办了……”
基本没有遇到过难题的王谷义皱起了眉头,想到了不久之后的上元佳节,这只不死的军队,将会是最大的变数!
暴雨倾盆,狂风怒吼。
不平的地面上长满了杂草,低矮的灌木肆意生长,在这片漆黑的天地中,一支破破烂烂的军队艰难地行走着。
他们面无表情,身体冷的像是冰块,手持着长戟腰刀,也有一些拿着刀枪,如同一支死亡的军队,朝着不远处的目标进。
等到进入目的地之后,骑在马上的泣血统领举起了手中的斩马刀,狠狠地朝坐落在山间的简陋建筑群挥去。
入夜了,起风了。
药王谷的山门石阶上,一间草屋中,几名身穿白袍的药谷守卫正烤着火吹着牛,但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两声惨叫,四周的泥墙倒塌,无数的披甲士冲了进来,几人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便直接被刺成了刺猬。
“咚咚咚咚咚!”
夜间的钟声疯狂响了起来,成百上千的人纷纷拿着简陋的武器跑了出来。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为的白苍苍的谷主望着山下冲上来的玄国士兵,沉默中的进军,没有任何的喊杀声,一股冷气直接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原本信心满满心中却是升起了不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差点让他整个人的意识都炸了。
但是能成为谷主的他并没有直接被吓倒,哪怕心中无比的懊悔牵入皇族内斗之中,但现在事情既然做了出来,那么该面对的便还是要面对的,后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靠武力,才能破解掉眼前的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