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家了簡郁然。」
他扶著簡郁然的胳膊,把人從地上小心地攙扶了起來。
簡郁然本來還低著頭。
迷迷糊糊聽見「回家」兩個字,他下意識地抬頭,眼尾紅成一片,「回、回家?」
像是在否定某種東西,他又苦澀地笑著搖搖頭,「我沒有家。」
他早就沒有家了。
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傅添看著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內心深處猛地塌陷一塊。
他並不想借著簡郁然的酒勁兒去探究什麼隱私。
他只是忽然覺得,這小子還挺令人心疼。
「你有家。」
「以後基地就是你家。」
我也可以成為你的家人。
*
車子到了。
傅添攙著他上車,在后座上,簡郁然一路都不舒服。
到後面乾脆像個小孩似地鬧著要下車。
沒辦法。
傅添只能提前下車,好在下車的地方,距離基地也沒有多少遠了。
下了車。
簡郁然沖向草坪。
乾嘔了幾次,都沒吐出來。
傅添去邊上的自助販賣機買了瓶水,擰開,遞給他。
「喝點。」
簡郁然頭重腳輕,全憑身體機能在做反應。
接過水,咕嚕咕嚕像只小金魚似的,灌了幾口。
等他喝的差不多了。
傅添才去扶他。
「好點嗎?」
少年搖搖頭,又點點頭。
路燈的光影把人拉的很長。
這一塊是郊區,沒什麼人。
夜晚萬籟俱寂,只有依稀的蟲鳴,此起彼伏。
傅添看他站都站不穩。
眼神也是飄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