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其余诸人皆是脸色难看地望着堂下跪着的女人,她全身素雅,腕间还挂着一串佛珠,无论如何难以叫人将她与下毒之人联系在一起。
罗绮却是很快冷静了下来,抬头死盯着霍芷的方向,一字一顿道,“是你害我?”
霍芷拿起桌上的茶杯“呼”
地一下就朝着地上的人砸去,罗绮撇开了头避过,但脸上还是被溅了一脸的水渍。只听桌旁的人恨声道:“你下毒害了思远,如今又害了我爹和我,你竟还有脸在这里狡辩!”
“我没有!”
也不知她哪句话触到了对方的痛处,满身狼狈跪倒在地的人,突然大声道。
罗绮抬起头对着霍正天道:“江湖上人人皆知百草散二十年前已经失传,我一个成日深居后院的妇人,如何会有这□□?”
她这话说完,屋中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也有相同的疑惑,这确实说不通。但霍芷却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这毒别人或许没有,你却不可能没有。”
她话音刚落,周遭又是一惊。霍正天也不免转过头来:“芷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芷道;“那晚吴灿华夜袭白虎堂,抓了思远与在这儿与爹交手,三爷爷可听说了?”
霍正天对堡中的事情插手甚少,便是那晚夜袭他都不在堡中,也是最近霍芷大婚才赶了回来,但此事影响甚广,他自然也听说过。
霍芷看着堂下的董寄孤道:“寄孤,你将当日的情形说与三爷爷听。”
董寄孤领命:“那日我带人撞门进去以后,罗夫人命我打吴灿华的太乙穴,当时正是生死存亡的关头,那吴灿华闻言果真避让。之后罗夫人将匕首捅进吴灿华的小腹,吴灿华惊怒之下,喊出了罗夫人的名字。当时,谢公子也在一旁,应当也听见了。”
谢敛忽然间被点了名,众目睽睽之下,只得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霍芷冷笑道:“金蟾教二护法,如何会认得堡中一个深宅妇人?除非他们早就相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罗绮却是眉梢一挑:“老爷尸骨未寒,你就能这样平白无故往我身上泼脏水了,这话说出来你问问全天下哪个人相信?”
霍芷对她理都不理,转头道:“去把霍福给我带上来!”
外头的下人不敢怠慢,不过片刻功夫,霍福就到了堂上。他只当是堡主过世,他作为霍家堡总管要来问罪,是以一进屋就站在了堂下,不敢抬头。
霍芷问道:“你在我霍家已有多少年了?”
“回大小姐的话,整二十五年。”
“那我问你,罗夫人是何时来的我霍家?”
“自是十九年前。”
这是整个霍家都知道的事情,霍芷如今却这样问,难免叫人奇怪。他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堂上的女子一眼,却听她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混账东西!当着这一屋子叔伯主事的面,竟然还敢说谎!”
霍福“扑通”
一声跪了下来:“大小姐息怒,就算借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骗各位主子啊!”
“好,那我问你,后山祠堂原本守祠的陈大夫妇,如今去了何处?”
霍福冷汗簌簌直下:“二十年前,陈大媳妇难产过世,之后陈大就回了老家,小的也不知他如今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