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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几许恩仇能快意一(第2页)

  我轻轻在他耳侧道:“我忍你很久了,世子,你冒似忠厚,心实无耻,比那个坏在明处的朱高煦还令人厌恶。”

  提高声音,我环顾四周,笑嘻嘻道:“我听说王妃有令,为替前方战士祈福,以示共苦之意,靖难其间,王府内不得擅自宴饮作乐,绝歌舞丝竹之声,绝奢靡骑猎之举,各位今晚,是在做什么呀?”

  鸦雀无声,众人皆有畏缩之态,我转了转眼珠又道:“在自己宫殿里关起门来偷偷摸摸嫖妓,多没意思,也有失堂堂世子风范,照我说,要嫖,便当光明正大的嫖,如此才是燕王世子该有的排场。”

  不理那些哭笑不得的表情,我继续恶意的微笑:“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

  我拎着被点了穴的朱高炽穿过那些脸色如鬼的人群,一脚踢开殿门时,便看见殿外,一身冷清的沐昕,正微微俯看着脚下的几个人。

  他脸上没有喜怒之色,只是皱着眉,看着地上一名男子,他身旁散落的武器让我眉头也皱了起来,急忙问他:“受伤没有?”

  沐昕摇摇头,长吁了一口气,道:“世子怎么会招揽这等人做护卫?”

  “光看武器也就知道不是个东西,”

我冷笑着,撕下朱高炽外袍一角垫了手,拣起那改造过的峨嵋刺,敲了敲,道:“中空,内灌毒汁,机簧精巧,刺角可卸,近身时便是狠毒的暗器……唔,这是什么?居然还有毒虫……这哪个门派的,手段阴毒得很哪……”

  沐昕淡淡道:“我问过了,是紫冥教的,他是紫冥教庐州分舵的一名香主,犯了教规被赶出来了,这武器是他重金请高手匠师改造而成,目的是为了三年一度的紫冥教遴选大会。”

  我目光一缩,随即恢复正常,平静的问:“遴选大会?”

  沐昕并无喜憎之色,“紫冥教的规矩,每隔三年,举行武技大比,届时天下各分舵任职的舵主香主等等,都要以武定职,武艺越高者,地位越高,早些年,象他这样的被逐出教的人,是没有资格再参加遴选大会的,不过,今年规矩有了不同。”

  我心中一动,却没有开口。

  果然听沐昕道:“他说,前些日子,总坛来了圣使,言说今年的遴选大会并不再局限于紫冥教中人,凡天下有能之士,皆可报名参选,技压群雄者,必许以高位。”

  我皱眉道:“紫冥教是魔教,这些人怎么会……”

  “紫冥教武功独步天下,且势力庞大,权倾江湖,”

沐昕淡然道:“纵是自谓白道侠士,也是一样有虚荣心,一样要吃饭的。”

  我喃喃道:“紫冥教突然一反旧规,招揽天下武学奇才,贺兰秀川要做什么?此人心机深沉,野心勃勃,只怕……”

想了想,哂然一笑。

  “无论他要怎样,都与我们无关。”

  拎起朱高炽,我招呼沐昕:“继续我们没做完的事吧!”

  ——

  是夜,思莺居和燕王府都渡过了极其热闹的一夜。

  先是思莺居半夜有人看到鬼影飘过屋脊,然后红牌姑娘玉仙的房里,突然从屋顶掉下个几乎是光溜溜的胖子,嗵的一声砸破了屋顶,重重掉在玉仙的床上,吓得玉仙和她的恩客齐声尖嘶,声音穿透北平沉寂的黑夜,立时将思莺居闹得个沸反盈天。

  杂沓的脚步声,叫喊声,女子的哭叫声响成一片,老鸨和龟公点燃灯笼,现那个胖子居然是清醒的,但是脸色青白,浑身抖,头湿透,将脑袋埋在臂间,无论众人怎么问,死活不肯开口,老鸨眼睛尖,现胖子的亵裤质料高贵,竟是王公贵族才能穿的丝缎绫罗,这一吓非同小可,正想着法子要遮掩了过去,偏偏全青楼都被惊动,人群里三圈外三圈围得水泄不通,其中自然也有眼光毒辣见多识广的,自然也现了胖子的异常,当下窃窃私语,探讨不休。

  等到老鸨将人驱散,关于某王公贵族来妓院嫖宿却被人扒了银子,无钱付夜渡资因而被扒了衣服示众的最流言已经悄悄传开。

  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尚自沉浸在现秘辛的愉快兴奋中,一队衣甲鲜明神情精悍的护卫来到思莺居,堵住了所有入口,又将老鸨龟公都捉了起来,所有人被远远驱散离了玉仙的屋子,又有一辆马车直驶院中,有人在门缝中偷偷看见,那胖子被护卫们裹着衣服小心翼翼扶了进去,更有熟悉北平高门大户的人现,那些护卫披风里,隐隐露出未及掩盖好的燕王府护卫标识。

  于是,流言的主角就更精确的变成了燕王世子。

  再口口流传下去,每个人都添枝加叶活色生香的加上的描述,最终就变成了燕王世子嫖宿妓女,却仗着身份不肯付银子,还和嫖客争女人大打出手,以至于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妓女床上的最传奇。

  当雨后凉爽的清晨,街头巷尾的茶摊茶馆人们在交头接耳,神色诡秘的低述着夜来的香艳的,惊险的奇遇时,当北平的血性汉子听完后在地上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轻声骂:“奶奶的,嫖女人也不舍得掏银子,真是他娘的虎父犬子!”

时,我正扬着马鞭,在北平城外的某处高岗上笑得不亦乐乎。

  “哈哈,哈哈,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我笑得弯了腰,“你想栽我个逼杀奴婢的名声,我便还你个嫖宿赖账的艳闻,如何?谁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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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昕宠溺的看着我,微笑道:“可别牵累了他人。”

  “不会!”

我一扬马鞭,“我警告过他了,如果迁怒任何无辜,那我下次扒的就不是他的衣服,而是他的皮了。”

  近邪冷冷骑在另一匹马上,冷冷道:“扒!”

  我呛了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方崎已经银铃般的笑起来,“哎呀师傅呀,你这怎么说话呢?扒?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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