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走后,见太爷爷还不是非常放心,刘八爷安慰太爷爷说道“郭老弟,其实在一开始我就觉得鬼手是办这件事的最佳人选,状元探花猛则猛已,不过是武夫,但是鬼手不一样,他是搬山道人,他的一身本事更是来自于他那隐世玄门的生父,以玄门功法对付茅山弟子是再合适不过的,而且鬼手既然敢应承此事,说明他有绝对的把握能对付那七位茅山弟子,毕竟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不是?”
太爷爷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只要泰来和毛师傅能度过眼前难关,定然重谢八爷。”
刘八爷摆了摆手道“客套的话切勿再说,我在这压龙山等着郭老弟传来捷音,也要让那茅山正统弟子知道,外八行在他们眼中虽然不入流,却也不是泥捏的软柿子!”
辞别了刘八爷,太爷爷回到了城中,他亲自到城中的酒坊里备上陈年杜康,杜康酒在以往名气斐然,更有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说法,而杜康这个故人更被尊为酿酒始祖,地位无异于鲁班之于鲁班教,那掌柜的跟太爷爷相熟,互道了几句长短,立马吩咐人安排太爷爷所需之酒,太爷爷带着酒回到了家中分装成了小坛装在了一辆马车上,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太爷爷更是一夜难眠。
第二天一早,鬼手果然是遵循约定在郭府门外等待,吴管家已经先一步去寻找毛师傅,太爷爷只能带了一个贴身的小厮,带上鬼手一起共有三人,小厮充当了马夫的角色赶着太爷爷的马车,而鬼手则是自驾后面的那一辆马车,那辆马车上装的满满当当的都是太爷爷为鬼手所准备的陈年美酒,这鬼手是个嗜酒如命的人,一边赶车一边喝酒,鬼手喝酒并不是开怀畅饮的豪爽饮法,而是一会儿泯上一口,也不知道他的酒量到底如何,太爷爷只见他喝酒并不上头,他的皮肤更是越喝越白,是那种近乎于病态的惨白之色。
虽然茅山七子已经早太爷爷两天出,可是太爷爷却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度的慌张,按照太爷爷的想法,茅山七子是从小道童那里知道的毛师傅的下落,他们先到达的应该是开封城,在开封城里找到毛师傅的住所需要一些时日,等找到毛师傅的家之后,他们才会得知毛师傅并不在开封而是在京城的消息,到那个时候茅山七子才能赶往京城,而京城相较于开封要更大,要在诺大的京城里找到毛师傅这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而自己此行直奔京城样式雷的龙聚楼找那雷家家主雷献彩,雷献彩是毛师傅此次进京的引荐人,通过他便可以直接找到毛师傅的下落,所以哪怕自己晚出两天,太爷爷也有信心在茅山七子之前找到毛师傅。
鬼手这个人话极少,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为太爷爷赶车的小厮说他像是阴间的罗刹神浑身死气不像是活人,太爷爷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嘱托小厮不要招惹这个人,只要一路上照顾好此人的衣食住行便可,至于其他的东西不要管也不要问,就这样一路直奔京城十余天里,太爷爷竟然没有和鬼手说过一句话,而那马车之后为鬼手备上的一车陈年杜康,竟然被鬼手喝去大半。不过这一车陈年杜康酒,比起请鬼手出山所用的金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太爷爷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唯一期待的便是鬼手出马可以真的建了奇功。
其他的闲话暂且不表,太爷爷到了京城之后,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来,相对于第一次进城的两眼一抹黑,这一次明显要轻车熟路很多,到了京城之后小厮住在了客栈里,而鬼手则成了太爷爷的贴身保镖兼马夫,尽管不用因为在时间上争分夺秒太爷爷依旧是不想浪费丝毫的时间,他没有在客栈里休息而是马不停蹄的赶往雷家在京城的产业龙聚楼。
前面我们说过,能出入龙聚楼里的人在京城里是非富即贵,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雷家作为世袭罔替的样式房掌案专门为皇帝做事,地位自然不是寻常的木匠可以比的,以太爷爷的身价地位来说,可能那龙聚楼的小二都不会给掌柜的通报,好在太爷爷记得雷家为鲁班教留的那一扇后门,这便是雷家龙聚楼正门东南角的鲁班祖师爷像,这是雷家和鲁班教的牵连,祖师神像不敬中堂而敬门外,这叫敬而不尊,你若有事在门外鲁班祖师爷像前点上三柱清香,雷家也定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你。单从这方面就足以看出雷家的底气。
太爷爷照着上次毛师傅的通报方式到了那龙聚楼的东南角,点了三柱清香敬奉鲁班祖师爷,不一会儿,龙聚楼的小厮便看到了鲁班像前站着供香的太爷爷,小厮只当这是鲁班教的人登门求助,立马就进去通报了掌柜的,对于鲁班教的教众,雷家其实也算给足面子,只要来敬香求助,都是这龙聚楼的掌柜的亲自出门相迎,那掌柜的出门一看便看到了太爷爷,他只觉得太爷爷十分眼熟,可是太爷爷却一眼认出了他来,赶紧上前自报家门道“洛阳城郭泰来,掌柜的,咱们曾经见过,上次是我跟毛师傅一起来到这龙聚楼,求雷大人出手解救犬子,初次见面雷大人便不遗余力出手相救,实乃真圣人也。”
掌柜的本身便对太爷爷有些印象,这么一说他马上就想了起来,他颔抱拳道“原来是郭老爷,店中宾客来往甚多,老朽年纪大了也是老眼昏花,还请郭老爷莫要怪罪。”
说完,便请太爷爷入龙聚楼,上了茶水点心,倒也十分客气,寒暄了两句之后,太爷爷不敢耽搁的表明了来历,他道“我听毛师傅家中人讲起,雷大人为了照顾毛师傅这个昔日故人,特请毛师傅从老家带着众弟子前往京城做工,不知掌柜的知不知道毛师傅现在身在何处?实不相瞒,我这次来京城,实乃是有要事找毛师傅相商。”
那掌柜的听了太爷爷的话之后顿了一下,随即道“确有此事,但是不瞒郭老爷说,毛师傅这次来京城做的是非同寻常之事,恐怕暂时不能见您,有什么话你可以告诉我,再由我转达一番。”
什么绝密的事情竟然不能会见自己的好朋友?太爷爷一想,样式雷负责的是皇家住宅与陵园的修建,太爷爷便问道“莫非毛师傅是在帮皇上做事?”
掌柜的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帮太爷爷倒满了茶道“有些事心里明白便好,京城之地天子脚下,祸从口出,切勿多言。”
看着掌柜的倒的几乎漫出来的茶水,太爷爷知道掌柜的这是有送客之意,他心里知道上次跟毛师傅一起过来受到了龙聚楼的款待,其一是因为毛师傅乃是鲁班教德信堂的堂主,其二是毛师傅与雷家当代家主雷献彩有旧,这一次自己孤身来到这龙聚楼,人家肯让自己进楼喝茶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但是显然是不想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可以说这一下子打乱了太爷爷所有的计划,让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去办,他有心想把事情的原委告诉这个龙聚楼的大掌柜,可是转念一想,雷家和鲁班教关系微妙,而雷家如果真算起来也算是玄门中人,霸王符甲之术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于是太爷爷站了起来,对着掌柜的抱了抱拳道“既然如此,郭某便先行告退,烦请掌柜的见到了毛师傅通知他一声,就是郭某在我们上次下榻的客栈迎宾楼里等他,让他有时间的话务必跟郭某见面一叙。”
掌柜的也没有挽留,而是把太爷爷送出了龙聚楼,太爷爷辞别了掌柜的,上了马车往客栈的方向走去,就在回去的路上,太爷爷还在想这件事可如何是好,如果毛师傅真的是在为皇家修建陵园,关乎皇家的尊严此事定然是处于绝密的状态,自己想要见毛师傅怕是不可能了,那就没有办法让毛师傅早做打算,当然,这样却也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毛师傅起码是安全的,那茅山七子就算再怎么霸道,也不敢去对一个修建皇陵的工匠动手。
就在太爷爷冥思苦想的时候,一路上从未说过一句话的鬼手忽然停下了马车,对太爷爷说了一句话道“那人想杀你。”
太爷爷的汗毛一下子都竖了起来,他掀开了门帘子惊问道“谁?谁想杀我?”
“你去见的那个掌柜的,他看你的眼神里有杀机。”
鬼手抿了一口酒道。
太爷爷本想条件反射的说一句胡说八道,自己跟那个掌柜的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那掌柜的杀自己干什么?可是再一想,这句话是出自鬼手之口,这个人一向沉默寡言,这一开口断然不是胡说八道。
太爷爷问道“鬼手先生,您确定没有看错?”
鬼手淡淡一笑道“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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