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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可摔得七浑八素,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怒视着正在一边冷笑的桑雨初,却始终再也不敢说出不敬的话了。
妈的!这他妈的还是女人么?靠!徐可默默的问候了她的十八代祖宗,这才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想到这冷面罗刹的冷面冰霜,心底不由得有点凉凉的。见她又把眼睛转了过来,徐可吓得浑身一机灵,只觉得脚下有点软,就像踩在一大团棉花上。
我什么时候开始怕女人了?徐可心中暗暗的鄙视了自己一下,又不服输的偷偷看了桑雨初一眼。
“叮铃铃”
!
金铃的响声越来越急促,动人心魄,仿佛自心底最深处传来,让人禁不住浑身颤栗起来。徐可一震,被这有若九幽地底的催魂曲迷幻住了一般,双眼也跟着迷离起来。遥远的呼唤回荡在耳边:这是妈妈的声音!使他仿佛回到了少儿时代。
小可,回来吃饭喽,好吃的香甜的玉米膏!
妈妈!徐可喃喃道,你在哪里?可儿再也不陶气了,再也不让妈妈伤心了,你回来啊。
他的双手朝着虚空胡乱的抓着,就像他的妈妈真的站在他的眼前。
这一幕,看得张可儿毛骨悚然,心底涌起害怕的感觉,虽然她的定力比徐可张得多,但这时也不由自主的偎依在桑雨初的肩膀。
桑雨初暗暗吃了一惊,这“金铃血杀”
是越来越厉害了,现在的她肯定不是楚放山的对手。想到对手的狠毒无情,对敌人的残忍,使她原来苍白的脸颊更加的苍白了。
见徐可被对方扰乱了心神,桑雨初也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轻搂着张可儿,微吸一口气,身子若一缕轻烟缓缓的飘到了徐可的身边,伸指在他眉心处一点,刹那间,徐可当即警醒过来,明白了现在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了。现在回想起来,刚才自己就差点挂了。徐可暗暗的感激的看了桑雨初一眼,却意外的得到了对方一个白眼。
那铃声能令人神智不清,分明便是后世的催眠嘛。徐可的见多识广自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嘿嘿一笑,说道:“小孩子的玩意儿,没什么希奇的,刚才不小心差点被那小子催眠了。”
“催眠?”
两朵姐妹花师徒齐声说道,“什么是催眠?”
,又是同时说出。两女对望一眼,微感好笑。张可儿羞涩的低下头去,轻轻摆弄着衣角,显然她看到了徐可嘴角上挂着的坏笑,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桑雨初可没有这种自觉,对于她不明白的东西,总想弄明白了。
“嗯!怎么说呢?催眠就是用特殊的语言,声音,音乐,或者是不同的频率让对方进入一种幻想的境界,达到催眼的效果,就好像睡觉了一样。只是在这个时候,人的心防是最脆弱的,即使想知道对方最后一次尿床是什么时候,在几岁的时候偷看邻居二叔的妹妹的小妹夫的三姨子洗澡都可以知道。”
“呸!”
两女齐齐哼哼一声,不屑的转过头不去看他。
真是个下流胚子!桑雨初暗自恼怒,却又作不得。听这下流的家伙说得这么有自信,想到金铃迷音的威力,多少有点相信他说的话了。
“那要怎么才能防范呢?”
她生性高傲,冷若冰霜,即使有一些事情她弄不明白,却也从来不屑于问他人,今日连问了两次,连张可儿都觉得奇怪。桑雨初此时见他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就像一连串的咒语。此时金铃的声音虽然是越来越急,摄人心魄的威力自然是越来越大,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禁受不住了,回头一看张可儿,只见她也是脸上红晕隐现,眼神渐渐散乱,这分明就是快要被对手迷惑住心神了。
再看徐可,仿佛这威力极大的铃声对他丝豪没有影响般,虽然他的嘴里一直不停的念着听不懂的咒语,脸上的神色有一点怪怪的,就像一只饥饿了很久的狼一般,嘴角也流下了一连串的口水。
桑雨初越看越奇,强忍着心神的悸动,竖起耳朵想听清楚这下流胚子倒底念了什么,竟然能破解“金铃血杀”
的“摄魂魔音”
。
她一把拉过张可儿,强迫她坐下来,手指紧紧的印在可儿的眉心间,让自己的爱徒收摄心神。
蓦地,突听徐可张嘴大叫了一声,把她吓了一大跳。铃声短暂的停了一刻,又继续响了起来。
徐可嘿嘿一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拾起一块被先前桑雨初打断了的桌子腿儿,走到那面铜镜面前,对着铜镜“哐哐”
的敲了起来。
本来,先前的铃声一声接一声的,但被他这一敲,那铃声也就断断续续的了。桑雨初暗哼一声,没有想到这名震江湖的“摄魂魔音”
被他用这么简单的方式破解了,微微感觉到好笑。
此时,张可儿也完全清醒过来,茫然的看着师父,显然对刚才的危机浑然不觉。
“小桑啊,你刚才的问题问得好。”
徐可扔下那块被他敲得有点变形的铜镜,对着桑雨初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大家都是聪明人,当你被一件事情所羁绊住的时候,而你想脱又脱不开身,那么你最好的方法便是转移视线,忘掉这件事情,就好像你正在吃红烧肉的时候,桌子上突然给你端来一盘狗粪,那你说,在那时,你还能吃得下去么?”
桑雨初听他说得粗俗,笑得诡异,她脸上一团红云渐渐升起,不由得又气又恼,真想把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海扁一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暗暗跺跺脚,算是泄。
他又道:“其实在古时候,就已经有人成功的运用了转移视线的方法,比如说,有一个成语主叫做‘画饼充饥’,这便是人在饥饿的时候转移线的好方法,还有一个成语便是‘望梅止渴了’,这也是人在渴的时候,让人产生欲望,从而转移了视线,忘记了饥渴。”
桑雨初听他说得有道理,微微的点点头。
他继续说道:“同理,外面那小子刚才用铃声来迷惑人的心神,我便是用的转移视线的方法,先我在不停的说,这是垃圾,一点都不好听,这也能算音乐么?还是滚回你姥姥家里去吧,爷爷我都会摇,什么?还不滚,那我打得你娘都不认识,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原来,他刚才念的咒语就是这个啊?桑雨初听完,真是哭笑不得,张可儿则吃吃偷笑,却又强忍着,俏脸通红,显然是极力强忍着笑意。这家伙,真是无语了,桑雨初真的怀凝他倒底是什么变的,怎么天底下这种怪胎都有。
“那你刚才为什么又要大叫一声,然后敲铜镜呢?”
桑雨初真的很好奇。
“嘿嘿,这个么?”
他向张可儿扮了一个鬼脸,又道:“当然,我的目的便是告诉对方,我还没有被迷惑住,我想,那小子一定对自己的鬼铃音很有自信吧?因此,听我的声音,难免在心里会有一丝的波动,在那个时候,他的心绪肯定还没有平复过来,我再用桌子腿儿敲铜镜,便是让对方无法静下心来,这样,这鬼铃音自然就破解了”
,桑雨初听得目瞪口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见他指着外面,大声说道:“喂!外面的,说你呢!对,就是你,拿着一把破铃铛的那个,你你,还摇,你真的还摇啊?那好,爷爷我把你的破铜烂铁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