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濬道:“少时只是伤了手,腿脚无碍,爬山自然算得什么。”
“是么?”
李湛将李濬上下打量,挑眉道,“我发现如今长安这一众兄弟中,你我似是身形最高,若今日咱们二人比试一场,看看是谁最先登顶,知堂兄可否愿意?”
李湛说完,又赶忙道:“若是堂兄方便,那便算了,我这个人啊,就是有时候玩心重。”
“必了,我要陪阿素。”
李濬说着,又紧了紧李见素的手。
李湛垂眸望见,笑容更深,直接快走两步绕到李见素身前,“阿嫂可愿放人,让我同堂兄玩闹一次?”
李见素看看李湛,又看看李濬,最后垂眸望着面前石阶,“你们随意,必问我的。”
“看,阿嫂都这般说了,堂兄可就莫要再寻借口了,兄弟之间切磋一下罢了,输赢无妨的。”
李湛说着,扭了扭腰身,似是已经开始做起了准备。
李濬朝他腰侧望了一眼,最后才情愿地“嗯”
了一声。
一行人彻底顿住脚步,李濬转过身来,朝身后的王佑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护好李见素,又抬手帮李见素理了理披风,俯身在她耳旁知低语了什么,总之,落在旁人眼中,便显得极为亲昵。
李湛望着这一幕,笑容中多了一丝易觉察的嘲讽。
安顿好后,两人便开始大步朝山上而去,很快,身形就消失在了树丛中,将身后一行人甩去很远。
周围静谧无声,一开始李湛较快,一会儿李濬便赶了上来。
他明明可以更快,却始终与李湛保持一定距离,每次拉开,很快又会追上,总之,他从未超过他,却也曾被他拉远。
“堂兄这就没意思了。”
李湛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寻了一块石头,抬腿踩了上去,看着只落后他七八步的李濬。
李濬来到他面前,抬袖在额上擦了一把,叹了一声道:“堂弟果真身姿矫健,我实在难以追……”
“得了!”
等李濬说完,李湛直接朝他摆手,“若是寻常人,此刻应该还在山腰处喘粗气呢!我看堂兄才是真正的深藏露……”
他意味明地向李濬弯起唇角,见李濬地看着他,并没说话。
等了半晌,李湛忽然垂眸道:“堂兄手上的伤,可彻底恢复了?”
他故意将“彻底”
两个字加了重音,虽在问李濬的手,可目光分明落在他手臂上,明显意有所指。
两人此刻距离这样近,根容李濬误会,他几乎可以肯定,李湛与那些黑衣人有关,至于到底是是划伤他手臂,从而下蛊给他的那位,还有待确认。
李濬神色未变,抬起手,将手背上那道陈年的伤疤给李湛看,“当年伤及筋骨,已经无法提刀。”
李湛咋舌,可惜道:“我府中有位郎中,医术颇高,他说过,若伤势过重,日后容易落下后遗症,比如天气骤变之时,伤口会痛痒难忍,知堂兄可会这样?”
“你是指月初那场惊雷?”
李濬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将问题重新抛了回去。
李湛笑了,却还是肯明说,继续同他打太极,“那日堂兄的伤口疼了吗?”
李濬也笑了:“若当真疼得难忍,你那郎中可有法子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