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用对不起。我知道你做不到。”
“如果说以前种种是刺,刺在身上,会一点点愈合,然后一次次恢复,可你现在给我的,是刀。一把刀啊韩莫骊,每一个你不回家的夜晚,每一个你和杨嫱翻云覆雨的夜晚,那把刀就在我身上凌迟。你有想过你的残忍吗?”
诸葛玘诺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声音哽咽。哪怕是这样她也没有大呼小叫,但这像平常说话一样分贝的控诉,让韩莫骊心碎。
“对不起。”
还是这三个字。
这就是这三个字,让诸葛玘诺和韩莫骊都明白了他选择的结果。
“我要带走两个孩子。”
收起那种声泪俱下,诸葛玘诺提出要求。
“不行,我爸妈不会同意。”
刚才是情感,现在是理智。
两人都明白在感情上没有可谈的余地,现实还有问题,实际的问题要面对。
“孩子是我生的,剖腹产两次。流产三次。”
“别说了!”
韩莫骊制止,他现在甚至能清楚得回忆起在这两次次的生育和几次流产中对她的态度。
在怀孕这件事上,第一胎怀韩诚时候的欣喜若狂,悉心照顾;第二胎怀韩昕时是深感意外和不上心。
在流产这件事上,从一次时的心疼,第二次时的习惯,到第三次时的甚至有些厌烦。
现在回想起来,韩莫骊都深深觉得自己是个渣男,渣的不能再渣。
“我这样残破的身体,已经不能生了!我只有诚诚和昕昕了。”
“但是你还有她!还有她的孩子。只要你想,你甚至还可以有外面的花花世界。”
韩莫骊一时语塞。
“除了孩子,其他的,按照你是婚姻过错方,我这边会让律师来操作。你也做好准备吧,我希望能在孩子们回来前把事情解决了。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韩莫骊了解了她把孩子们送出去的用心。
正如诸葛玘诺所说,他是了解她的,他知道,有些话她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但凡说出口,就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但凡是下了决心的,就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了。
在一开始他就知道,在她那里是没有破镜重圆的。
只是这些年,他忘了。
或者,他从来没有真心在乎过。
韩莫骊没有再纠缠,因为再纠缠也不会改变什么,因为,离婚,要孩子,已经是她的决定。
他默默下了床,按照诸葛玘诺说的,出了房门。没有回答什么,也没有说要去哪儿。
这一晚,诸葛玘诺睡得格外好。在无声哭泣到身心俱疲后,睡得格外好。
第二天走出房门,韩莫骊没有睡在客厅,也没睡在孩子们的房间。除了杨嫱那里,他还能去哪儿?
呵,相信?相信等于失望。
她庆幸自己早看清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