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认出了,还上演了一出姐妹情深的戏本呢。”
魏太妃笑着说到,语气却满是幸灾乐祸。
魏澜依一听,顿时放下了心来,可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心,“那皇上呢?”
魏太妃身子放松的往后一仰,靠在椅背,手里转动着两个核桃,眯着眼气定神闲的道了一句,“只要魏岚认为是,别人就不用担心。”
“可是……”
魏澜依犹豫了会儿,小心翼翼的觑了她一眼,见她没有不悦的神色,这才接着问到,“菱姬的脸被毁了容,那个计划能行得通吗?”
魏太妃嗤笑了一声,睁开眼睑,扫了她一眼,眼前的小姑娘唇红齿白,脸上五官其实还未完全长开,稍显稚嫩,但已是个姿色上佳的美人了,不难想象待日后长开了后,会是何等倾城绝色。
几十年前她也是这般娇俏的年纪,正是年华最好的时候,被当时还是太子的先帝一眼相中,抬回了太子府中。
可那会儿魏氏一族地位最高的是魏守一那一脉,魏守一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太傅,而她的父亲却只是个碌碌为为的礼部五品小官。
女儿能被太子看中,她父亲自然是欣喜万分的就用一顶软轿将人送了过去,哪还管是妻是妾。
可她入了府,却连个妾都不是。能有当今的地位,是她靠自己一步一个血脚印走上来的。
那条路铺满了白骨,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跌得粉身碎骨。可她还是走了过来,连带着她的家族也跟着享了荣光,才有这些后辈的锦绣前程。
有时候,她看到这些正当年华的小姑娘,心中会忍不住生出几分怨憎。若她当初也能有一个强悍的长辈照拂着,帮她铺好一条康庄大道,这条路又何至于走得这般艰难。
“姑奶奶,可,可是澜依说错了什么?”
魏澜依怯怯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收回思绪看向对方,只见魏澜依小脸泛着白,似乎是被吓到了。
魏太妃闭上了眼,先前那抹满意得意的笑也消失了,面无表情的淡声答到,“男人啊,都是多情的种。身边的人再好,久了也会变得乏味。唯有那得不到的人,才会永远的放在心尖上,哪怕对方只是受了一点点委屈,都会激起他无穷的保护欲。更何况,是毁了半张脸这种事?再者说,比起死而复生的喜悦,这点点瑕疵只会让他更心疼对方。”
魏澜依听得似懂非懂,“所以说,菱姬这一步走对了?”
“对与不对,全看她后边要怎么走。”
魏太妃睁开眼,目光却落向了窗外,“路都铺好了,只要她不是太蠢,就不会走错。”
魏澜依点头,还想再问那菱姬到底是不是真的瞿菱,可转念又想起她方才看向自己的眼神,心底不由得又害怕起来,不自觉的绞了绞手中的绢帕,最后还是什么也没问。
魏太妃瞥了她一眼,“哀家乏了,今日就到这儿吧,你的事,我会让菱姬尽快办成的。”
闻言,魏澜依乖巧的站起身来行了礼,便回了魏太妃给安排的院落里。
回到厢房里,她刚坐下,一道黑色的人影便出现在了屋中。
“国公爷可有传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