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围拢下来,帐子里很快便暗了。他在外面点亮了蜡烛。
“为什么呀……”
身后有人悄声问道。
听说男孩子结束之后,大都没什么兴趣温存,她便趁着他起来点蜡烛的功夫,自顾自闭起眼睛,一个人安生睡了。
慕瑶心里咯噔一下,与柳拂衣对视一眼。
慕声回过身来,手却伸进被子里,抓住她的脚踝,将她从被子里一点点拖了出来。
“榴娘见了慕容氏,给出的第一个建议,便是让她去把襁褓里的孩子溺死。”
“干嘛……”
她慌张地扭过身来。
“这榴娘,谁?无方镇里的秦楼楚馆,唯数花折最有名。花折里的姑娘,个个绝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既有样貌,又有才情,引得无数达官显贵不远万里前来风流,榴娘便是那个老鸨之最。慕容氏早年与这榴娘曾有过点头之交,现下走投无路,就去投奔于她。”
他身上披着衣服,睫毛在灯下凝着一点微光,低头吻着她裸露的小腿,柔光勾勒出他丝的轮廓,简直美得像是一副名家画作。
“慕容氏抱着孩子连夜赶回了无方镇,径自去找了花折的老板榴娘。”
凌妙妙红着脸抽了抽腿,想快点破坏掉这种诡异的虔诚美感,他便猝不及防地吻在了她脚背上。
“不知道呢……”
一阵电流似的感觉骤然沿着脚背向上,她低低哼了一声,他便难耐地俯下身来压住了她,双手捧住她的脸。
听众们一阵骚动,窃窃私语不绝:“怎么了呀……”
凌妙妙眼疾手快,立即抵住他的唇,哭丧着脸:先亲脚背,再亲脸,什么顺序……
“慕容氏敛好衣服,挣扎着起来抱着孩子一看,不知现了什么,当天便踏上返程,回了无方镇。”
“睡吧,别折腾了。”
她眨巴着眼睛望着
台下鸦雀无声。
他,突然现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忽然婴儿夜梦惊醒,放声啼哭,匪徒们嫌他扰了好事,想要违背诺言,顺手将他掐死,不知是不是恶行触怒了老天……”
老头伸出指头指了指头顶,瞪圆了眼睛,“忽然红光大作,四人齐齐倒下,霎时死于非命。”
他眉梢眼角带着艳色,嘴唇嫣红,黑水银般的眼珠里水光潋滟,诱人至极,只想引得人去一亲芳泽。
“慕容氏听在耳中,万念俱灰,刹那间仿佛天地失色。”
这真是……真是……传说中的面含春色?
“车舟行途,流窜的恶人尤其多。船上有一伙恶匪,盯上了慕容氏。便在一个夜里,几人分工配合,抢走了慕容氏怀里的孩子,强令她屈从,否则便要将孩子掐死扔进江水里。慕容氏为了孩子,不得已含泪答应,事行至一半,船上脚步切杂纷乱,有两人从廊中经过,高谈阔论,正提及长安的赵公子,高头大马娶了新妇。”
这荒诞的感觉,刹那间让她有些迷茫,刚才被睡的到底是谁?
“慕容氏决定抱着孩子离开无方镇,回自己的家乡,可路途漫漫,她走到哪里,哪里都不太安定,哪怕她戴着面纱,揣着匕,一个窈窕的单身女人抱着个婴孩,也总是逃不开觊觎的眼睛。”
她向后靠了靠,身上的痛楚又将她拉回现实,一把将他推下去,拉开被子盖住他,假意凶巴巴道,“快睡。”
“她的女邻居们,开始时还同情她,时间久了,便也视她为不详,镇子上开始有了谣言,说她水性杨花,在外与男人淫乱,这才被夫君撇下,是个没人要的荡妇。此名一出,慕容氏的日子过得更加艰难,好几次差点被人欺负,她挣扎叫喊了半夜,也没人来搭救她,身旁婴孩大声啼哭,引得邻院里的狗狂吠,好事者心里有鬼,吓得连滚带爬地跑掉,她才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