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影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美丽温柔又令人心怜的妇人,不由看直了眼。
倒是不靠谱的钱文安反应极快,马上扭过头站了起来,冲妇人行了一礼,撇去了先前的轻浮和浪荡之态,中规中矩地说:“小侄见过贺伯母。”
贺夫人姣好的眉头轻轻点了一下,声音柔柔的:“钱世侄不必多礼,我听说青云今儿带了几位客人回来就过来看看,怎么只有你一个?”
钱文安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们去青云的书斋了,我腿酸,就偷了个懒,没去。”
说完还非常应景地弯了弯腿,一副不大舒服的样子。
贺夫人脸上仍是那副柔和的样子,笑道:“既然不舒服,那就别站着了,快请坐下吧。”
“诶。”
钱文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等贺夫人坐下,他才跟着坐下。
贺夫人在嬷嬷的搀扶下,坐到上首的位置,目光投向韩月影,带着好奇:“这位姑娘是?”
韩月影朝她一福身,不卑不亢地表明了来意:“回夫人,小女韩月影,乃韩凤阳之女,奉家父之命,特意进京送一物给贺大人,不知……”
韩月影还没说完,贺夫人已经急切地站了起来,上前两步,急切地抓住她的手,眸光含泪地说:“你爹是韩师兄?他可还好?怎么就你一人来,韩师兄呢?”
卧槽,真是认识的,瞧贺夫人的反应,关系还很亲近,宁琛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今儿是踢到铁板了!钱文安在一旁看到贺夫人的反应,心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提起父亲,韩月影的情绪有些低落,扇形一样的睫毛颤了颤,伤心地说:“我爹在一个月前去世了。”
“什么……”
贺夫人如遭雷击,身子一晃,趔趄两下,直直往后栽去,幸亏她身后的嬷嬷眼疾手快,飞快地扶住了。
但场面还是乱做了一团,有匆忙去请大夫的,有把贺夫人扶到旁边厢房的榻上躺着的……
钱文安目瞪口呆地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越过去报信的奴仆,拔腿就往贺青云的书斋冲去。
跟在贺夫人身边的嬷嬷显然已经对处理这种情况得心应手了,她有条不紊地将贺夫人安顿好,等大夫来后,她退了出来,看着一脸无措的韩月影,叹了口气:“吓到你了吧,夫人的身体不大好,受不得刺激,你先在偏厅歇会儿,等老爷回来再说。”
韩月影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即将落山的太阳,然后咬住下唇说:“既然夫人不舒服,那我们改日再来拜访吧。”
“不用,我已经派人去催我父亲,他一会儿就回来。”
贺青云大步从外面走进来,可能是因为担心贺夫人,他的额头上都是汗,脸上也没了白日里的那种闲适和云淡风轻。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韩月影也想一口气把事情解决了,免得明日再跑一趟,索性答应了。
贺青云冲她点点头,飞快地往旁边的厢房去看贺夫人了。留下不知所措的钱文安和一脸怒色的谢宁琛。
宋英晨一瞧谢宁琛恼羞成怒的样子,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小声地说:“宁琛哥,这有什么,改日我让人把她拖出去暴打一顿就是。”
得,又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果然没错,韩月影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连带对谢宁琛的恶感更深了。
她这是什么眼神,好像他是欺男霸女的恶霸似的。谢宁琛气结,怒瞪了宋英晨一眼:“闭嘴!”
“宁琛哥,我这是帮你出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