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桥悠没理会它,径直走去开门。
等打开门见到切原赤也,小桥悠的气更加不顺了。她感觉事情的展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这一点让她的心情莫名沉重,各种负面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内心,在里头横冲直撞,叫嚣着想要宣泄。
“你去打架了吗?”
小桥悠半扯嘴角讥讽道。
切原赤也的脖子上有几道黑色的泥渍,他的肩膀上也沾着一些枯黄的碎叶,白色的衬衫不仅又皱又脏,还被划破了几个口。仔细看,耳朵根处和手上还有血污,鞋底也有污泥。
这副模样,也不知道找那只蠢猫多久了。
她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理由呢?小桥悠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切原赤也。她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甚至有些痛,眼眶也有些胀胀的涩。
“啊?没啊。”
切原赤也听不懂小桥悠的言下之意,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问题。他跟在她身后,压根没注意到她语气的不同。
“你在沙上坐着,我去拿消毒棉签。”
小桥悠飞快地转身上楼。
就这样把他扔客厅了?切原赤也觉得小桥悠有些奇怪。他找回了她的猫,她不应该高兴吗?为啥绷着脸,一副老子很不爽的样子。
不过小桥悠积威甚重,切原赤也只能乖乖听话,坐在沙上等她,眼神都不敢乱瞟。
好在小桥悠很快就蹬蹬蹬地下楼了,还戴着医药箱。
“坐好别动,我给你上药。”
“好的。”
切原赤也一本正经地端坐着。小桥严肃的样子也太像副部长了吧!“斯~”
冰凉的消毒水甫一触及伤口,切原赤也下意识地躲避。
“别动!”
小桥悠注意到切原赤也小小的动作,抿唇皱眉,似乎很不满。
“哦哦。”
切原赤也再次乖乖挺直腰杆坐好。
客厅里顿时安静下来,静得只有他俩的呼吸声在耳畔回响。
切原赤也莫名有些心慌,他看向小桥悠垂在自己面前的长。她离他好近啊,他端正坐着,小桥悠就侧坐在他身旁,在给他的手消毒。
消毒都这么认真,难怪成绩很好。切原赤也开始胡思乱想。这样盯着他的手,一丝不苟地消毒的样子,就好像他是什么宝贝一样。还有,她身上好香啊,是沐浴露的香味嘛……
想着想着,切原赤也不禁有些脸红起来。
“我怕伤口里进泥或者小沙粒,所以会稍微用点力,要是疼的话你就说。”
小桥悠意识道自己刚刚的语气很不好,认真得解释。
“不,不疼。”
切原赤也连忙说。这点小伤口都说疼的话,会被前辈们笑话的。“是小桥你太小心啦,这么点伤口,其实根本不用消毒。”
他抱怨着。不过话虽如此,但这种感觉可真不赖啊,切原赤也有些飘飘然。
其实如果是小桥悠自己受伤,她肯定也懒得多看这几乎下一秒就要合上的伤口一眼,可这不是不是她自己的身体嘛。
名为愧疚感的东西铺天盖地而来,小桥悠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所以她只能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欺骗自己。
她好久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了。上辈子丁悠的家人,不管他们对她做什么,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同样地,后来的丁悠也变成一个理所当然地用各种手段对付别人而不会感受到愧疚的人。
就像之前,她看到她那个未来的公公,好领导的生命因她慢慢流逝时,她也只感到畅快。可这一刻,她甚至觉得眼睛涩涩的,咽喉干干的,好像被人掐住了心脏一般。
不想再迷失在这种未知的情感里,小桥悠转移话题,“你有没有被猫咬到或者抓破皮肤?”
如果有的话,还要带他去打狂犬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