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揚以為自己當牛做馬的日子終於快熬完了,可顏笑卻病了,和齊思雅她們吃完一頓火鍋之後,顏笑就一直反覆低燒,白天吃了藥,燒能退,可一到晚上,就又燒回來了。
去醫院檢查了,卻沒查什麼來,這反倒讓單揚更不安了。
單揚乾脆請了假,在家照顧顏笑。
顏笑狀態不好,單揚的話也變少了,他大多數時間都沉默地坐在顏笑身邊發呆。
有一次午睡醒過來,顏笑看到單揚手裡攥著串佛珠,眼睛盯著對面的那堵牆,一瞬不瞬。
「想什麼呢?」顏笑好奇。
「想……」單揚好久沒說話了,剛開口,聲音黏在了一塊兒,「想你好好的。」
「我們……」單揚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有個群,昨晚群里多了好多條消息,之前小時候跟我一個病房的病友,前天,走了。」
顏笑張開了手臂,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示意單揚靠過來。
「我只是發燒了,」顏笑解釋道:「明天應該就能好了,明天不能好,後天也一定好了。」
單揚知道顏笑在哄他,笑了,「你說好就能好的?」
「嗯,我和ug1y都會好好的。」顏笑說著故意揉了揉單揚的眼皮,「可別偷偷哭了。」
單揚無奈,「我沒。」
顏笑倒是說話算話,當晚上真的不燒了。
單揚隔天下午回了趟工作室,傍晚的時候,顏笑接到了單揚的電話,單揚讓她去車庫給他送一個文件夾。
顏笑去敲駕駛座的車窗,單揚降下窗戶,顏笑才注意到這人已經換上了件炭灰色的雙排扣西服,扣子扣得整齊,還打了同色系的領帶。
單揚平時不怎麼會穿西裝,上次穿,還是參加單芳的婚禮。
西裝在單揚身上倒不會顯得過分隆重,他的鬆弛感讓他到哪兒都能自得,無論多規整正式的西裝,似乎也束縛不了他骨子裡的不羈。
單揚接過顏笑手裡的文件夾,「幫我去後備箱拿個東西。」
顏笑沒應,只盯著單揚看。
單揚有時真的覺得,顏笑太聰明也不好。
單揚揉了下有些發燙的耳朵,輕聲道:「幫個忙唄。」
後備箱慢慢往上升,顏笑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白色洋桔梗。
看顏笑臉上沒什麼驚喜,單揚抓了抓後頸,試探問了句,「不喜歡?」
「沒有,」顏笑握住了單揚的手,「很喜歡。」
可單揚清楚,顏笑很喜歡一個東西,不會是現在這個表情。
「在想什麼?」單揚搓了搓顏笑的手。
「沒。」
「騙人。」單揚拆穿道:「怕我跟你求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