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直觉,自己今晚怕是不能善终。
*
晚饭结束得很干脆利落。
晏礼跟晏祎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姐弟,也就是最近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能聊的话题依然乏善可陈,晚餐也在讲商业合作。
一坐进车里,时颜就下意识离晏礼远远的。
她总觉得,很快,晏礼这一晚上的低气压就要报复在她身上了。
晏礼余光瞥见她紧张兮兮的,坐得离自己一米远,也没表露什么态度,却在下车的时候,冷不丁把人从车里抱出来,一路上了电梯。
门“砰”
的一声被关上。
时颜整个人被腾空按在门后,手指在空中徒劳地挥了挥,最后只好抓住晏礼的西装外套避免自己掉下去。
晏礼不紧不慢,轻笑了声,“解释一下,浴袍的事?”
时颜撒起谎来的模样简直太好认,浴袍分明就是被她自己扯下来又胡乱收回去的,何况,她身上也没有虫子咬过的斑点。
“……”
这个还真的不好解释。
时颜开始思索自己坦白交代心路历程的可行性。
没等她说话,晏礼手上的力道又收紧了一分,声线慢悠悠的,带着某种了然,“你胆子挺大啊。”
“我没有……”
时颜底气不足地抗议,“我才没有。”
“嗯?”
他不以为然,“可我忽然想起来,在酒吧那次见面,你问过我多少钱一晚。”
从他那个上扬的“嗯?”
字开始,时颜就隐隐觉得不太妙。直到听见这句,她的脸轰然变红,结巴道,“才不是!那个是喝多了,又、不算数的。而且你也回答了。”
言外之意。
既然他回答了,那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是么?”
晏礼偏了下头,感叹道,“我那会儿太穷,不得已做了游戏代练,听你问我多少钱一晚,还挺诧异,世界上居然会有通宵打游戏的小姑娘……”
时颜越听越目瞪口呆。
“不,那你还说你技术好呢。”
差点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蒙混过去,时颜忍不住反驳。
“是啊,我打游戏的技术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