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裴恬今天也被惊醒了。
来不及思考屋顶的灯为什么已经开了,裴恬极其无助地环抱住膝盖,小声低泣,默默流着眼泪。
昨日种种,在今日想起,依旧是沉重到能让人崩溃的程度。
下一秒,头顶的灯光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
男人有力的臂膀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陆池舟一下下轻吻她额角,声音放得极柔。
“怎么了?做噩梦了?”
裴恬哭声止住,她抬起核桃似的眼,看到陆池舟的脸。
他刚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水汽的潮湿,呼吸不太平稳,面色带着不正常的红,呼吸间满是馥郁的酒气。
一看就是喝了好多酒。
过去和现在重合。
裴恬还未从那濒临窒息的梦境中回神,她崩溃地揪紧陆池舟的衣角,声音哑得听不出原调:“你又喝酒了?”
陆池舟眼眸微顿,轻点了点头,“喝了。”
今晚的应酬是他组的局,有笔大单子,对方诚心合作,自己自然也要拿出诚意。
谁料,这句话竟不知为什么点燃了裴恬的情绪,女孩像只龇牙咧嘴的小猫般,哭着推他:“你不要喝了,不要陪他们喝酒了。”
“不喝大概不行。”
陆池舟用指腹擦去她眼泪,低声保证道:“但我以后尽量少喝。”
裴恬不吭声了,只用双手环住他脖颈,小声抽噎着。到此时,她的意识才清醒过来。
但依旧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抱着他不撒手。
陆池舟掌心轻抚她长发,顺势转了个身,让女孩趴在他身上。
裴恬安静蜷缩在他身上,声音还带着朦朦胧胧的睡意。
她小声嘟囔着:“你想我吗?”
“这不才分开几个小时吗?”
陆池舟失笑,捏她鼻尖,“这就想我了?”
裴恬缓缓摇头,发丝轻拂过他脖颈,带来酥麻的痒。
“不是今天,是。”
她顿了顿,咕哝道:“是那五年。”
陆池舟笑意渐敛,右手指尖轻轻顺着女孩的发丝往下抚。
过了好几秒后,他回答:“想。”
“有多想。”
“不知多少。”
“不知?”
陆池舟苦笑,“是真不知道。”
因为这种想念,无法衡量,几欲摧毁心肝,让他病入膏肓。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