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亚雌的伶牙俐齿,他一般是无可奈何的。
米莱眉间皱得更难看了,心里纠纠结万分,犹豫良久还是道:“你没必要这样的,为了我……去缠着席。”
后半句他多少有些难以启齿,语极慢,就连声量也不自觉放低了。
亚雌多骄傲,怎么会一直围着一只虫转。就像自己……他很快也会厌弃自己的,他不该被外物拘束。
恩格琪直接被他气笑了:“你是真有病,自作多情,当自己多么受虫喜欢?”
句尾拉长了声音,嘲讽效果拉满。
雌虫果然不说话了,脸僵硬无比,喉结轻滚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
他本就孤僻不善交际,无论是雄虫还是雌虫,或者亚雌,他从没收到来自其他虫的示好。
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
只是,恩格琪明明之前多次暧昧地向他剖白,话里话外满满当当的倾慕,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连米莱一只木讷古板的虫都察觉了。
那再明显不过了。
他怎么能翻脸不认虫呢?米莱莫名委屈,一股隐隐的烦躁涌上心头,烧得他心神不宁。
但面上还是不显。
“你才刚成年,还小,以后你就会知道……现在的一切只是年轻时候的玩笑话。”
雌虫手上收了几分力,语气也温和下来,眼里尽是无奈,像在哄顽劣的虫崽。
宽厚的手掌轻轻放在亚雌柔软的小卷上。
米莱确实一直当格恩琪是弟弟或者说是幼崽。他比对方高了一个半头,说是父子也不为过。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只被他养过几年的小亚雌已经长大了,而且性格愈张扬狂傲……对他的感情也渐渐变质了。
米莱并不知道原因,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了。
“放开我!”
恩格琪又开始挣扎,势必要将他头上的爪子甩掉,雌虫不得已收回手,指尖无意识蜷缩。
看清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亚雌心里难免失落,面上却更加跋扈,眼睛喷火。
米莱抿了抿唇,无端泄露出几丝无措,沉着脸开口:“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不要打席的主意。”
随即话一转弯,“还有,虽然你不承认,但我话还是摆在这里,我们两个也是不可能的。”
格恩琪顿时眼睛瞪圆,一点点神采被渐渐抽走,像溺在水里挣扎却连一根稻草都抓不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渐渐在心里蔓延开。
生疼。
“凭你的能力,一定能找到一只对你好的雄虫的。”
随后他又淡淡补充了这句,然后就松开了禁锢对方的手。
恩格琪用手揉了揉疼的下巴,看着米莱毫不留恋的背影,失控地大喊大叫:“有本事你当初就别救我!!!”
说完后大口喘着粗气,像用尽了一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