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芬沉默了半分钟,然后道,“要不试一试?家里还有几千块钱,大不了再去借点,然后试一试,若是,我是说如果,真的亏了,大不了多辛苦一两年,老胡家里人也多,他都有勇气拼,那我们为什么不拼一拼?”
老胡一听笑了,“可不就是这个理,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真不行了,大不了,我们几个大人更辛苦点就是了。”
“是啊,要是真不行,我就上镇里的纸箱厂上班,一个月多少赚一点也行,饿不死我们一家的。”
李淑芬越听越动心,“不管能赚多少,就是多赚几千块钱也好!”
“这煤洞,若是要赚,可不止赚几千块钱,田标,你看,若是行的话,我明早就回去和那老板定下来,然后再来你这里拿钱,你只要信得过我老胡,这两万块钱的本钱,就是一分钱花在哪里我都给你记得清清楚楚。”
老胡一听有点兴奋的往大腿上一拍,啪得一声他自己都觉得疼,然后笑着,“我觉得,赚钱的可能有七八分!”
“爸爸,胡叔叔,我也觉得,赚钱的可能很大哦!前几天,我做了个梦,梦见了蛇,我听村里老人说,梦见温顺的蛇是好事,意思是家里要发财了!这不,今天胡叔叔就给送来了发财的机会!”
田媛是半撒谎半真实,做梦是假,可是发财的机会却是真的。
应下后的冷言风语
可不管大人信不信,这样一句话,真是一个好兆头,让田标皱着的眉头都松开来了,轻笑,“要是真赚钱了,你和弟弟妹妹想吃什么,爸爸都给你们买!”
“要是有钱了,爸爸,我想去县城读书,想和江俊一样学钢琴,学跳舞!行不行?”
田媛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全家搬到县城区,璐璐也去江叔叔的学校上课,家宝也去,县城的学校很大很好的!”
田标一愣,“你想学钢琴和舞蹈?这玩意儿学来有啥用?”
“爸爸,钢琴和舞蹈可以提高自己的气质和休养,可以增加素养陶冶情操~”
田媛是真的很向往。
“孩子想学,那自然是好,只要这回能赚钱,爸爸妈妈都依你。”
李淑芬没问那么多,只是觉得,只要有钱,孩子想学,这是好事,可别江家好,有钱送孩子去,孩子还不乐意去。
“是啊是啊,你看现场里的孩子,学着学那,看着一个个都厉害的紧!”
老胡笑,“要学这个是好事!”
这事情并没有多商量田标自己也心动,李淑芬都没有反对她就应下了,第二天一大早,老胡就开开心心的回去了,田标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找田茂行借钱,但是这借钱是大事,他也和田茂春先说了说。
田茂春也不是那种目光短浅就看着一点钱不舍得花的人,听田标想拼,他这个当爸爸的给不出钱,但至少精神上很是支持的,便跟着田标去了老三那里借钱。
田茂行听是田标要借钱买煤洞,二话不说就将钱给拿了出来,笑道,“要做大事,就得敢拼,拿去吧,三叔信你会赚大钱的!”
但是,这事却偏偏被老二家的奶奶温华看见了,听见田标要买煤洞,那一张嘴,就像喇叭似得给传了出去。
这传就传了,还传的偏生的难听。
“就捏着那一点钱,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说什么买煤洞赚大钱找老三借钱,傻子也知道,就是打着借口惦记上了老三的家底,之前还钱还的那么爽快,还真是能装,老三这钱都还没有捂热,就又借走了。”
温华说话是毫不留情,看着人了,就出言讽刺着,“现在好了是半子了,借了钱,有理由不还了,多好啊!这算盘打的还真是噼里啪啦的响啊!”
温华的儿子和儿媳妇更是不爽了,本来还以为老三家的东西都会是他们家的,结果,半路杀出个田标过继的事情,抢了他们家的东西,怎么不叫人恨得牙痒痒的?
“就是!买煤洞,以为是买金子稳赚不赔啊?多少人买煤洞结果亏的连裤子都没得穿了,多了不得,就那么点本事,就想学别人一样当煤老板!”
田房见到田标一家子一次就要阴阳怪调的损一次。
说多了,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了,这大家看见了田标,都要上前来问两句打听打听,一听二房这些话,那些为田标担心的人可多过看戏的人,大家可都想看着田标是要赚了还是亏的卖儿卖女。
应下后的冷言风语2
这些话,让田茂春和田标气的不轻,可哪里有办法,嘴长别人身上,他们也管不住啊,就是,听一回,气一回。
这时候,大家可都多少还有点迷信,认为这话说出来很不吉利,可还真是应验了这个不吉利,煤洞买下来后,第一天挖出来的东西,大多是石头,出来的煤还不够付工人的工钱。
听到这话,田标叹了口气,一听田标叹气,那些说风凉话话的就更起劲儿了,都直接说到了家门口来了。
吴玉桂和田贵看见田标和李淑芬愁眉苦脸的,那别提是多开心了,就好像看别人家的笑话似得。
“我说老大家的,家里有几个钱放在兜里,是能咬死你啊?你就至于怕成这样非得要花出去才痛快?你要真想花,你不会给大家伙儿扯些布多做几件衣服多买点肉大家吃吃喝喝不就一下子花了吗?”
吴玉桂咧着嘴,“瞧着吧,不知道再过几天,孩子吃喝都没了。”
“就是,我说大哥,你说我们就是老农民,学啥人家当煤老板,还想赚大钱,要我说,人就得实实在在的,卷起裤子好好的去种田,种多少吃多少,多实在是吧也不会村头到村尾的给人笑话。”
田贵搭了一句话,两母子朝着田标笑了笑就走了。
田媛背着书包回来的时候,就听见两人这一唱一和想唱大戏似得,放下书包,就一边道,“爸爸,有些人真是厉害,那一张嘴,唱大戏似得,一张一合,连排练都不要,可这戏唱的真是难听,别人唱戏的道满堂喝彩,可这两人唱戏真是要人命的头疼,跟两只乌鸦在树上叽呱叽呱,恨不得让人拿了弹弓给打下来。”
吴玉桂和田贵都走远了,乍一听,气坏了,叉着腰就折了回去,“媛媛,你这个死妮子,你骂谁是乌鸦呢!谁是唱大戏的啊!”
“没点名点姓,谁应就当是谁呗,爸爸,我们进屋子里去,外面乌鸦脏了空气,我们不能和乌鸦呆着一块,不然以后会变成和乌鸦一样讨厌的家伙。”
田媛笑着扶着田标回了屋子,气的两人在身后直跳脚。
“你这丫头,嘴巴真是一个毒。”
田标拍拍田媛的头,道,“你老胡叔叔托人带了话,说这两天煤洞挖出来的石头比煤都多,媛媛啊,要是真亏了,欠了债,你和弟弟妹妹没有好吃好喝的,你们会怪爸爸妈妈吗?”
“爸爸,这是我们一家人的决定,爸爸也是为了我们好,怎么会呢?一家人,就是要有福同享有苦同当的。”
田媛知道田标心里担心,这会儿估计老胡也愁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