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我对教室最后一排的助教道:“记他们旷课。”
人群后排举起一只白嫩的胳膊,余喜喜大声应道:“收到!”
回到讲台中央,调整了下随身麦,我再次按下遥控器继续之前的内容,很快将这一插曲抛诸脑后。
课程结束,众人散去,我抱着讲义,由余喜喜推着往办公室去。
“北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个外号,叫做‘北哲王’?”
她性格活泼,不喜欢沉闷,可能和以前担任文艺部长的经历有关,就是短短几百米路,也总想活跃活跃气氛。
我时常觉得,她当助教可惜了,她应该去当娱记,这样也可以冲浪工作两不误。
“什么意思?”
树影在地上摇曳,明明有风,却感觉不到任何凉意。都十月了,为什么还这么热?去年的这个时候,明明都开始穿长袖了。
“南法僧,北哲王。法学系的王楠教授和哲学系的你,并称清湾大学最难搞的两尊神。展开来就是——王楠,法学系的秃驴;北芥,哲学系的魔王。”
“……”
我还以为王教授戴假发的事别人都没看出来,原来大家只是表面装看不见,私下讨论激烈。
“我昨天还看到有人跟别的系科普你,说‘北哲王的课能不选就不选,非常难过,作业要求很高,但如果是为了他的颜,就当我没说’。北哥,你的颜值经受住了一届又一届广大学子的审美考验呢。”
网上的各种八卦,认识的不认识的,校内的校外的,余喜喜通通一股脑塞进我嘴里,并不在意我要不要吃。
指尖有规律地敲击着轮椅扶手,又热又心烦。
“对了,北哥,你知道今天被你赶出教室那人是谁的儿子吗?”
动作一顿。
“校长的?”
我猜。
余喜喜一乐:“校长哪生得出这么靓的崽,就他那张老脸……”
我偏头睨了她一眼:“注意你的言辞。”
她像是才意识到我们不是在哪个荒郊野岭,而是在人流密集的学校,一下子闭了口。
左右看了看,余喜喜压低声音道:“他叫商牧枭,商禄的儿子,就十几年前很有名的那个电影明星,拍《逆行风》那个。商禄那会儿还挺火的,我妈可喜欢他了,可惜拍完《逆行风》就退出演艺圈做生意去了。”
我的心一跳:“商禄?”
这名字好多年没听过,乍然听闻让人都有点恍惚。
十几年前,不仅余喜喜的妈妈喜欢他,我也喜欢。说起来,他还是我年少时的性启蒙对象,有那么几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也会对着他的海报想入非非。
时光如流水,转眼他竟然连儿子都这么大了。
仔细回忆,今天那人眉眼间的确有商禄的影子。只是商禄更正,是典型大男主长相,容易让人心生好感,而商牧枭虽然长相更精致,五官也更有视觉冲击力,却有种说不上来的……距离感,让人无法放心亲近。
“听说商禄息影是为了照顾生病的妻子,当时还被媒体报道是绝世深情男,可惜第二年妻子就病死了。”
“不过虽然家庭不幸,但他化悲愤为力量,之后几年在商场混得风生水起,投资的产业一个比一个赚钱,很快就上了富豪榜,被八卦小报记者送了个‘点金手’的外号。”
余喜喜一路八卦到了办公室,进门时,已经八到前两年商禄突然结束多年守鳏,娶了个和他大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小明星,两人相差二十几,又被媒体报道赞他“老而弥坚”
。
“听说婚礼上只见大女儿,不见小儿子,大家都猜是儿子看不惯老子娶个这么年轻的小妈……”
“好了,八卦就暂时到这里,有机会我下次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