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一双眼睛饱含热切,打量完江可怡,又朝着二婶走近三步,询问道:“这位,是你家那位大女郎?”
二婶回头看了眼自家女儿,温婉笑道:“可不嘛,咱们两府多年不往来。不知不觉,儿女们一转眼就长大了,都到成家的年纪了。”
宋夫人一听这话,连忙解释道:“江二夫人,虽说我不赞同我家侯爷与你家大伯往来,但是对你家二老爷,我可无一字苛责哇。”
二婶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她自嘲道:“想必宋夫人也听说了,我们与大房分了府,如今已搬离庆阳侯府,分家另过。”
二婶的意思是:我不在意你家与江家大房的嫌隙,坦诚相待,我与大房也有嫌隙。
宋夫人一听这话,放下心来。
她又朝前走近一步,上前扯了扯二婶的衣袖:“走,咱们进店里坐一会。你是不知,这家馄饨煮的好吃不说,里头还有一个雅间,今儿我做东。”
二婶应道:“今儿也是运气,难得街上遇见你。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先后入了店。
上了年纪的妇人,总是爱追忆往事、追忆旧人,话匣子慢慢就打开了。
“想当初,江侯爷的元配是多曼妙的人儿。。。。。。苦就苦了江蕈那孩子,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宋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二婶轻微颔,温声道:“虽说早年阿蕈得她祖父母庇佑,后来。。。。。。还是遭了罪,好在眼下有个好归宿。”
“是说,那孩子一瞧就是福泽深厚之人。”
宋夫人深表赞同。
三人环着方桌而坐。
聊到现在,宋夫人愈加肯定,这江二夫人是个心慈面善之人。
而二婶觉得,这宋夫人是位爽朗豪迈的性子。想来日后,一定不会是爱磋磨儿媳妇、刁难他人的阴私婆婆。
话题在这时停顿了。
恰好,小二端着托盘,将三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送到方桌桌边,就退下。
与人相聚,尊对方便利。
江可怡站起身来,双手将第一碗冒着层层油花、葱花的馄饨放到宋夫人面前,慢声细语:“宋夫人,仔细着别烫。”
然后又将第二碗,恭敬地放到自家母亲面前。
最后才端起属于自己的那碗。
用小白汤匙,慢悠悠搅动碗中一颗颗小馄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