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他又补了句:“下次别剥了啊,不卫生。”
点完餐,她对着周慕孙嫣然一笑:“没想到这么快我们俩又见面了。”
陈凯西嗔骂:“我是手贱吗?被骂完还孜孜不倦地剥。”
对着周慕孙她不用担忧这些。
骂归骂,她替他在茶几上铺好纸巾方便他吐石榴籽。
罗曼快快乐乐地点餐。她以前跟陈凯西介绍的男人约会的时候,总是要默默在心里做算术题:会不会点太多了,太贵了会不会让人家觉得这个女的很会花钱……
他低头吐石榴籽的时候,她注意到他头顶有很明显的白头了。
“你凭直觉点就好。”
他连声音都比别人有魅力。
陈凯西鼻子一酸,却有点喜悦的意思——她突然觉得他们俩离白头偕老这样的词,也不远了。
“你常来这家吗?有什么推荐吗?”
陈勉抬头,看到她含情脉脉的眼神,吓一跳:“你干嘛?”
然后他递给她菜单:“你看下。”
“老公你有白头了。不能拔哦,越拔越多的。老公,谢谢你为这个家做的一切,谢谢你白手起家,为我和儿子拼下这个江山你是我认识的最优秀的男人,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别把自己搞得太累了,其实最重要的就是我们仨在一起……”
周慕孙很绅士地笑:“我猜你就是堵着了,我要是说我到了,感觉像是在催你。”
这话一半是挽回老师教的,另一半也是陈凯西的真心话。
她一面为小小的迟到道歉,一面嗔怪说:“哎呀,你都不告诉你已经到了!“
“我明天去染一下就行。”
陈勉打断了她的抒情。
服务员把她引领到座位,周慕孙已经坐在那了。
这跟老师预计的不一样,陈凯西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讴歌加关怀。
让我们把时钟往前拨将近一个小时,18:o8的时候,罗曼也深呼吸一口气,推开卫生间的门,摇曳生姿地走进电梯,按三楼。
幸好嘘嘘跑下楼梯,大喊:“爸爸!”
杨老师,你教我的办法太有用了!儿子一出手,老公果然心软了!
陈勉对嘘嘘是很宠的。
父子俩拉钩的时候,陈凯西偷偷拿出手机消息:
陈凯西跟陈勉说过,幼儿园老师抱怨嘘嘘难管,坐没坐相。
嘘嘘说爸爸我们拉钩。
陈勉很不屑地答复:幼儿园很多规则本身就不合理。比如上课,好好坐着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把两只手叠在课桌上,成年人这么坐1o分钟都累得慌,何况孩子。这不有病吗?我看就是老师为了找存在感才搞的这些幺蛾子。
陈勉不理她,跟嘘嘘说:“没事,爸爸不走,爸爸就在书房工作,等你下课。”
陈勉把儿子高高举起,说哎呀小子,然后把他打横抱起,说走,爸爸陪你看一集恐龙当家,然后你乖乖睡觉。
陈凯西连忙跟陈勉剖白:“这话真不是我教他的。”
陈凯西趁这段空隙,执行挽回课老师说的最后一步:
嘘嘘扁扁嘴,委屈道:“我怕我上完课,爸爸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