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跞有些意外,打趣道:“是不是也想加入其中?”
说完,他作势就要下马。
“不用。”
赵鞅摆摆手,“只是。。。。。。忽然想起儿时奶奶曾带我在田间玩耍。”
赵武走后十年,静姝也跟着去了。她比百合幸运,只是送走了自己的丈夫,不必白人送黑人。赵武走后,她常带着孙子赵鞅到处寻访野花野草,说是让孩子和山河草木交朋友,日后才能结实耐磨。
或者她是失去知音异常寂寞,所以才想要倾听流水淙淙,看青山多娇,顺道缅怀逝去的青春。赵鞅时常跟随左右,受益颇多。奶奶是个痛心未泯的老顽童,好吃爱耍,对他贯彻散养,任他自由挥。跟爹爹的严格管教相比,奶奶更显慈爱。
所以,他最爱跟着奶奶四处玩耍,一会儿扑蝶捉虫,一会儿戏水摸鱼。玩累了,奶奶和他相互依偎,抬头看彩霞起舞,雁儿掠过长空。
这段旋律勾起了赵鞅的回忆,令他想起山间泥土的清新,野菊花的微笑,含羞草随风摇曳的紫花球。他驻足不前,眷恋不已。
“走吧。”
今日之行的目的地还未到,不能耽搁太久,赵鞅策马而行。
智跞紧随其后,直奔智氏的南郊别苑。
“哇,还是跟从前一样呢。”
赵鞅迫不及待的奔向开阔的草地,几只羊羔正在吃草,看到赵鞅吓得四处狂奔。“小羊羔还像从前一样不经吓。”
说完,他还冲过去作势要捉羊,惹得小羊又是一阵惊慌,他却哈哈大笑。
“小羊羔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你还跟从前一样。”
智跞无奈摇头,找到一处树荫,躺倒在地。
“如果能回到过去该多好。”
赵鞅走过来,坐在智跞身旁,“你爹跟我爹闲坐饮茶,我俩拿着木刀木剑厮杀。”
因为赵武对智盈的照顾,赵成和智盈又是同年出生,两家的关系愈加亲密。赵鞅好动,整日闹着到处玩,赵成想着,也没别的好去处,不如到智氏的别苑省事。从此之后,这座别苑就成为智跞和赵鞅时常会面切磋嬉戏的花园。
“让我想想——”
智跞坐起身,冲赵鞅似笑非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这里哭可比笑多啊。”
智跞比赵鞅年长,个头高,拳头硬,脾气又倔,打起架绝不相让。赵鞅打不过,只得哭鼻子。
“唉,说起来都是眼泪。”
说着,赵鞅轻轻捶打智跞,“不过想起来仍是满满的向往,我是不是天生欠揍?”
智跞说的是实话,但逢武艺对决,两人就是冤家对头,偏偏赵鞅总是输家。
“你是欠玩伴,不是欠揍。”
智跞笑着说道:“你家都是妹妹,姑姑家虽有个弟弟,年纪又太小。所以,你宁肯追随我这位大哥,任打任骂,也不愿拖着个爱哭鬼。”
依依婚后生下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儿子比赵鞅小好几岁,遗传了依依的敏锐善感,动不动就掉眼泪。小时候,赵鞅对他特别不待见,还给他起个绰号——“鼻涕虫”
。为此,经常被奶奶弹额头,说他对表弟太苛刻。
“好像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