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程池并不理会他,连头也没抬,程厉铭咧嘴,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挺落寞。
程池还为着那事儿,跟他生气,六年了,没跟他说过一句话,拿他当个透明人,一声“哥”
都没叫过。
当初王坤找到他,说查到了许刃的底细,他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拿着许刃的照片去找他们,剩下的就不用管了,程厉铭按照王坤给的地址找过去,才知道那帮人,都是一帮不要命的家伙,在医院赌场蹲着,瞅准了那些急需用钱的绝望之人,放高|利|贷,抵押房产,赚个钵盆满盈,要是没有房产的,直接把命押着,剁了手脚,弄个残废扔街上去乞讨,什么时候把钱还上了才算自由,不过这利息那是滚雪球的,越滚越大,有的人一辈子恐怕赚的钱都抵不上债务。
许刃从他们手上跑了。
他们可是满世界找他,找了好多年。
程厉铭的消息一带到,这帮家伙没耽搁,直接飞去了上海。
程厉铭瞅着不对劲,这些人可不像是什么遵纪守法之辈,他担心程池的安全,给她打电话叫她离许刃远点,后来知道这帮家伙绑架了许刃的女朋友,他吓得魂都没了,后来知道程池没事,出事的是一个名叫白思思的女人,这才放下心来。
老宅还是那个样子,不过因为程池要回来,陶婶将大宅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窗户都打开,看上去宽宽敞敞,很是明亮。
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爸,程嘉呢?”
程池发现家里除了陶婶没别人,好奇地问。
“她出国念大学了。”
程厉铭抢着接了话:“那死丫头,还挺有出息。”
程池便不说话,程厉铭讪讪地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
饭桌上,程正年突然注意到,程池的耳朵上,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他的心突然一颤
程池还在滔滔不绝地跟他讲着这三年在学校的趣事儿,丝毫没有发现,程正年的脸色变了。
“程池。”
他唤了她一声。
“嗯?”
程池抬眸看向程正年:“爸,怎么了?”
“你的…助听器。”
“哦!”
程池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才想起飞机上因为耳鸣不舒服,就把那玩意儿摘下来了。
“能…能听见了?”
程正年不确定地颤声问。
“爸我不是跟您说了吗,前阵子就能断断续续听见一些声音了。”
程池道:“您怎么忘了?”
程正年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有回打电话的时候,程池说她耳朵好像能听见一些声音,程正年还说叫她回来之后,上医院检查检查。
“爸是老了。”
程正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很是激动地说:“赶明儿爸就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这可是件大事!如果你的耳朵能好起来,爸真是死而无憾了。”
“爸您说什么呢!”
程池嗔了嗔:“也不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