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诗一把抓住李行长在自己脸上抚摸的手指,放在嘴里跟婴儿吮吸一样,吮吸轻咬着“我不要三千宠爱在一身,只要你宠我一身分三千,今生我就没有白活。我喝得那一星半点的淡墨残色,和您那浓墨重彩可没得比,只是在大学里混了个本科。”
李行长猛地抽出手指,怔怔地看着仇诗。
半躺在床上的李行长怔怔地看着仇诗,像是突然失去了记忆,不认识了眼前的仇诗。或是意外地现手中的瓦砾,竟含有玉成分的惊奇。
仇诗故作平静“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怎么这样看着我?我们今天服侍你们的,大多数都是大学、学历。那个穿红色裙子,弹钢琴的董雪,还是硕士学位呢!”
(话音顾装轻描淡写,语气里丰盈着自傲。)……
李行长忽地坐了起来“良玉未剖,误认瓦石相类。眼拙。惭愧。都是大学、学历?不可思议!那个弹钢琴的还是硕士……你们这庙里还是真有真尊神啊!庙小容不下菩萨,我看这话得改改了。今天这盘棋前所未有啊!享受了,开眼界了。也真是吓着我了。其实从你们的言谈中,也能判断出你们并非池中之物。只是……只是……(想说,久入鲍肆而不闻其臭,改口下面的话。)久入芝兰之室不闻其香了。”
李行长稍停顿,像是幡然醒悟“那么“红”
、“黑”
双方的将,在你们这些士官(士卒之中,学历是最高的了。”
仇诗讳莫如深地笑笑“嘻嘻……棋盘中的将士,可不是以纯粹的学历来划分等级的。
李行长那总不会是以脸……以……“花中颜色最为娇”
来划分的吧(手指在仇诗的脸蛋上轻划过。)?那,统帅三军的“将”
定是我的仇诗了。”
仇诗“嘻嘻……嘻嘻……(小猫撒欢般,拿脸在李行长的脸上蹭了几下,又微吻了两下。)看不出你这大行长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夸人都是一种艺术。小女子岂能不爱?脸蛋,当然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可最最重要的是……(话戛然而止。)”
李行长兴味盎然“最最重要的是什么?”
仇诗故作矜持,但脸上还是不经意的雨润红枝娇“你坏。你是知道的……”
李行长的眼神,被仇诗脸上的那抹娇羞,迷醉,出于权力的自尊,又极力地挣扎着,深吸了一口气,强装讳莫如深地摇摇头,猫戏老鼠心理的故装不知。
仇诗娇嗔“你就坏……你就是想听,从我的嘴里说出来!你征服了我的心,我的身,理所当然地占有了它们。你连我的语言,我的思想也要征服、独占它们。这是不是就是你们成功人士想要的整个世界?嘻嘻,这可是我甘心情愿,以身相许于您的,不能算是征服,啊?!(撒起娇来。)”
仇诗娇喘着的气息,休止符号般稍有停顿“做“将”
最最重要的是“先是——是处女”
。”
李行长微眯起眼睛,浸享仇诗语言的刺激感受,电流般通遍全身,整个身体似乎痉挛了一下,比音乐大师浸享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投入,有过之而无不及。
稍顷,李行长像初春冬眠的蟒蛇一样,睁开神智迷离、惺忪的眼睛,嘴唇条件反射地嗫嚅了几下,当意会到眼前还有别人(仇诗),可能会窥探自己的内心时,出于位高权重者自尊的习惯,神态急转,意味深长地笑出了声“哈哈哈……”
(不合时宜的笑声,是为了掩盖什么。李行长配合着笑声,纠正了一下坐姿“大学读完依然是守身如玉,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实是难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