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余富把纸箱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在了桌子上,说“这两个鸡蛋我拿回去给孩子和我老婆吃,别的都是给你的。”
老学究“哈哈哈……”
笑了起来,说“我老头子了,到了糟蹋东西的年纪了。草包肚子,好东西更是无缘享用了,有你这一壶酒,和你这颗赤诚的心足矣。也难怪人人都喜欢你”
他这话是另有所指。丁余富听了憨憨地看着他,脸红了起来,心跳也加快了些,好像他和供销社,李盈盈那个不经意的亲嘴,被老学究看到了一样。其不然,要是他知道老学究在窗外,无意间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他不去撞墙,也非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说来也奇怪,一向封建、传统备至的老学究,把男女偷情、苟且,感到深恶痛绝,道德沦丧,是世人所不齿的行为,他反而感到喜滋滋的,像是他孙子找对象一样。他心里还默念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为丁余富找到理论开拓。
其实他心里明白,丁余富是被动地坐怀不乱。有地位悬殊的女子,以身相许,喜欢他,正好给了他品德高尚,情操臻善的佐证,他都默默地夸赞那个女子识玉,有眼光。他更相信丁余富绝不会越雷池半步。特别是丁余富懊悔的撞墙。他相信,他绝不是假装做给那女子看的。
他笑呵呵地拿起那壶酒开始斟酒,“都装在箱子里吧,带回去给你可爱孩子,和俊俏的老婆吃把。”
他这句另有所指的话,丁余富没明白,可是意会到了,他老婆是最好看的,特别是出自老学究这样的人之口。他绝不会对不起他老婆慕青涟一点点。
老学究看到了丁余富脸上的满足,和自豪感,又轻描淡写地说“有你来陪我老朽小酌一杯,就是我最美的事了。”
说话间已斟满两杯,“来,端起来。”
丁余富看着桌子上斟满的酒盅,有点为难地支吾着“大爷爷,我……我……我喝。”
其实他想说他不能喝,可他看到了大爷爷的真诚,和意会到他刚才说的那一番话的道理,他只能舍命陪君子。他端起桌子上的一小盅酒,“滋溜”
一声,竟然一饮而尽。惊得老学究呆呆地看着他。丁余富叭砸了一下嘴唇,说“啊,好酒,比刚才的好喝多了。”
老学究笑而不答更不点破,他知道丁余富是领会了他先前话的道理。这孩子可不傻,大智若愚啊!是可造之材!是时代拖滞了他呀。
老学究端起了酒盅,“叭咂”
小呷一口,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喝酒跟做人一样,看行得过程。”
丁余富还叭咂着嘴“大爷爷是说我喝得快,再一盅我慢慢喝。”
说话的同时,丁余富把桌子上的碗里倒进热水,把老学究的酒盅放在了热水里,烫着。推到他跟前“大爷爷喝点热的”
。
老学究笑呵呵的“嗯,这样好!你感觉怎样,晕乎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