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白莲花炫耀了无数次的王爷送她的东西,竟是冯管事的手笔。
从前,白莲花每每得了东西,都要在她面前炫耀一番,说那是王爷特地挑好了,命冯管事送给她的,王爷心思细巧,王爷眼光真好,王爷对她宠爱有加……
现在看来,竟都是白莲花一人的独角戏。
东西分明是冯管事送去的,她问都不问一句,就说是王爷给她挑的——谁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打了冯管事一拨人,孟铅华小小地思虑了一下,就戴上萧屹行送的饰,换上他送的衣衫,花枝招展地去了江府。
他送什么就好好收着,反正在王府的这三年里,她的嫁妆都折进去了,能捞点回来就捞点回来。
至于他回来之后,会不会因为南风馆的事跟她闹,那就等他回来再说,不是还有好些日子么?
***
冬至的夜,漆黑如墨,寒气逼人,一般的姑娘家早就钻进了被窝里,睡得香甜。
可江盈月到了深更半夜都还睡不着,坐在床头挠着软枕,泄心中怨和怒。
今日她着实被刺激到了,孟铅华那个贱。人竟也得了王爷的节礼,还样样东西都比她的好……
凭什么?她到底凭什么?!
江盈月自回房后到现在,就砸了不少东西,眼泪流了一大缸,却依旧消解不了心中的怨恨,倒是眼下的淤青又添一层。
终于,她煎熬不下去了,不顾夜深露重,披上厚厚的斗篷,和梅香一道出了房门。
她要去往她的私库。
全京都的女儿家,不论出身多么高贵,在家多么受宠,都不可能拥有自己的私库,而她却是个例外。
有权有势的屹王宠爱她,给她送来了满屋子都摆不下的贵重之物,她便串通母亲,一起说服爹爹,为她设立了自己的私库。
屋子就选在她闺房后面那一间,在她自己的院子里,钥匙也由她亲自保管,再稳妥不过了。
如今她已积攒了半屋子的金银玉器,没有一样不是萧屹行送的。
每当夜不能寐的时候,她就要去看看那些东西,再摸上一摸,幻想着她当王妃高高在上的情景,才能入眠。
人前人后,她和母亲也特别喜欢提及这个私库。
别人不知里头的东西是屹王送的,都以为是江夫人经营有方,赚的盆满钵满,而江小姐在家又极为受宠,还未出阁便拥有了自己的私库,将来的嫁妆定是丰厚无比。
这么一来,人人都高看她们母女一眼。
梅香手里提着灯笼和食盒,一边照着小姐脚下的路,一边四处张望,像是怕被人现。
原本在小姐睡不着的时候,她也曾深夜陪着她去私库,院儿里的下人们多少都知道,也不敢置喙,她们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
可是今日的情形不一样,私库里藏着一个人,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小姐说,一旦让人现她们藏匿此人,就是灭门的死罪,所以梅香每次去送饭,都要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撞见。
她也不知那人是谁,只知道小姐叫他大人,好似还很怕他。
自从那位大人来了以后,小姐都不敢接近私库了,哪怕这几日整宿整宿地睡不安稳,也再没像之前那样,去私库里摸着那些金银玉器助眠了。
今日,若不是受了孟氏女的刺激,她也不会与自己同来。
当江盈月推开私库的门走进去时,瞬间就傻眼了。
屋子里像被抄家了一样,满地的碎片,一室的狼藉!
玉器被毁坏,花瓶被砸碎,珍珠项链被扯断,金银饰被踩得变了形,还有那件她生辰宴时穿过的红衣,也被撕成了布条扔在地上。
玉渣、碎瓷片、珠子、钗环、布条……散落满地,几乎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江盈月气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梅香也吓到了,摇着头道“昨夜,昨夜奴婢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本座的杰作,江小姐可还满意?”
一个桀骜的男声响起。
那男人坐在屋内的美人榻上,浑身散着一股妖鬼般阴森的煞气。
鹰钩鼻,眼睛窄长而冒着邪寒的精光,身上穿的黑色斗篷已有多处破损。
他幽幽抬头看向江盈月,眼中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此人正是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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