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大叔的伤,有了好『药』之后,渐渐地好了起来,在年节前便可以扶着墙下地了。
徐家人对何念新姐妹一番千恩万谢,何念新美滋滋地受下了,嘴巴上回着客套的话。
她这几日高兴得不行。
惦记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怀夏开了窍,两个人互通了心意,那一晚不知说了多少的话,直到两个人都累得不行,靠在一起睡着了。
幸好第二日徐家大婶没出摊。
年节越来越近,梁京也开始了忙年。
民间的规矩与这两个宗室女熟知的那些相去甚远,她二人也只能跟在徐家人身后,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巧的是徐大婶喊人来送灶王爷了,何念新赶紧揽下差事。
那去年年根请来的灶王爷正吃着供奉,何念新被叮嘱着请灶王爷下来前还得在人嘴上抹点蜜。她手指沾了点糖浆,单膝撑起整个身子,往前俯身,将那点甜给送到了人唇边。
薰了一年烟火的神仙浑身上下油腻腻地,何念新颇有些嫌弃,赶紧跳下灶台,将那张纸一卷,摘了下来。
怀夏在身后看得入『迷』。
正在忙着合面的徐鲜儿拿沾了面粉的手在怀夏脸颊上画了一道,笑她“怎么就跟没过过年似的,你家不请灶神吗?”
怀夏还真不知道宫里头请不请灶神……
何念新见怀夏答不上来,立刻同徐鲜儿搭话“我们那儿请的是灶娘娘,还真不是灶神爷呢。”
徐鲜儿听着新鲜,扒着何念新问了一会儿。
徐大叔瘸着一条腿,笑呵呵道是“往常这些力气活都是我做的,今年倒麻烦着客人了。”
“没事,我有的是力气!”
何念新颇为自豪。
徐大婶生怕徐大叔的腿落下病根,以后都这么瘸着了,忙追过来道是“当家的你好好坐着,小兰你也歇着吧。”
这几日听多了,何念新还挺快反应过来“没事的大婶,闲着也是闲着!”
“那……”
徐大婶想了想,给姐妹两个指使了一个轻快的活儿,“大婶的面花儿蒸好了,你们帮大婶儿送给邻里去。”
何念新这几日里跟四邻混得都还挺熟,立刻应下后,便带着怀夏溜达去了。
面花做的小巧,用的是怀夏以前没见过的黑面,不甚精致,但新蒸出来,也有着独有的香气。
怀夏抱着一小篮,何念新单手将大篮抗到肩膀上,还硬要抽出手来,晃在怀夏的胳膊上。两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在小巷中,沿街有同样在忙年的人家抽空来打声招呼,只道是姐妹二人感情好,夸赞两句,再互相道几句过年的吉祥话。
及至两人走了,那些人才一边继续忙活,一边小声道是“这妹妹是个娇气的,姐姐倒是手脚勤快,只可惜脸上有那么一道疤,又没爹没娘,许不了好人家了。”
说罢,惋惜地啧啧两声,转头抛之脑后。
何念新耳朵好,其实是听得见的,却懒得与其计较。反而笑嘻嘻地有样学样地说给怀夏听,又道是“怀夏哪里娇气了,只是怀夏的才不在这些琐碎小事上罢了。”
怀夏垂眸道是“净是胡说。”
怀夏说得是何念新嘴上不把门,但何念新装傻似的,点头应和“对,他们净是在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