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恢复黑暗。
他环着她躺回床上。
“我以前都不常生病的,”
她声音闷沉沉地砸在他肩窝,灼热的气息烧得他皮肤生热,“我不喜欢去医院,也不喜欢吃药。”
“嗯。”
他淡淡地应。
“所以都怪你,我好恨你。”
他低柔着嗓音笑了笑。箍住她纤腰,环她紧了些。
慢慢地,困倦如浪潮席卷住彼此。他也阖上了眼,感受到她刚才冰凉的身体在他怀中变得温热柔软。
半晌,她又出声:“沈京墨。”
“嗯。”
“我恨你。”
“知道了,你不用说两遍。”
他沉哑冷淡的声线拂过她额顶,拍了拍她单薄的脊背,“睡觉,我很累。”
*
第二天一早七八点,沈京墨已经穿戴整齐准备走了。
他还有个重要的早会要开。
他醒得很早。
到快天亮时,清浅的睡眠状态跟随着她在他怀中呼吸的节律沉沉浮浮,最后几乎是生生地熬到了天光彻亮。
他提前叫助理去他家取了熨好的西装和衬衫过来,冲了个澡出来换好了,一回头,见她醒了。
像只猫似地蜷在床上,挑着一双朦胧媚眼瞧着他。
眉眼透着倦。
他对着镜子正了正领带,走过来,坐到床边。伸手去探了下她的额头。
还是有些热。
她躺在床上,身上掩着一条薄被,纤长的腿轻轻夹着被子,袒露出一截圆浑如玉的臀和纤长白皙的腿。
通身雪白,玉体横陈。
就是脸色不太好,整个人都有些虚弱,像一株被抽干了水分的栀子。
他正要走,她手指忽然勾了下他袖口。缀着鲜红蔻丹的指尖扣了扣他西装精致的钻石袖扣,发出轻微不可闻的声响。
指腹在他腕骨上摩。挲,带着些许热意。
男人容色是一贯的倦漠冷淡,他轻轻偏开头,看了看窗外泛起一片蔚蓝色的天,又低头看了眼腕表,回头,手掌捧住她略有些热烫的脸颊,“起床记得吃药。”
“……”
她正要开口,他拇指按住她柔软的唇。堵住了她那些满是锋芒刻意想激怒他的话。
他眸色冷冷,蓄满了警告,却还是温声地微笑着:“感冒药。别等我亲自喂你。”
她没好气地别开脸,翻了个身,睡到另一边去了,不再理他。
很快就察觉到他离开,远处门边传来声轻响。
接着,满室俱寂。
她看了会儿床空荡荡的另半边,想到昨晚在浴缸里做的梦,心口也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