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年龄最大,也最冷静的池律将瓷片扔给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的顾落忱。
顾落忱瞬间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在用瓷片将捆住自己双手双脚的绳子割断后,便一一为他们解开。唯独在解开曲棠身上绳条的时候,动作轻之又轻,生怕会弄疼了她。
曲娇气曲娇气,不就是因为娇气得怕疼吗。
前面站起来往窗外偷偷看去的池律在回来后,压低声音道:“趁着他们出去了,我们正好可以逃跑。”
附加了句:“现在外面只有一个人。”
只有一个人,说明逃生的概率大了很多。
舌尖扫过后槽牙,拳头捏得咯咯直响的顾落忱吐出嘴里污血,厉声道:“我们将那个人引进来。”
“杀掉!”
短短两字,皆由血腥铸就。
至于怎么引,他们的目光都放在了现如今昏迷不醒的曲棠身上。
守在门外的男人听到里面吵闹的小孩哭声后,还真担心前面下手太重将曲棠给打死了,只得惶惶不安地进去查看。
推门进来,来到躺在稻草堆里没有一点儿动静的曲棠旁边。
半蹲下来,拿手指探她鼻息,现她虽还带着气,只不过这气息却弱得堪比刚出生的幼猫。
若是再不找个大夫来看,恐怕活不到第二日,说不定连半夜都撑不过去。
正当他急得要去禀告主子如何处理时,一根泛着幽幽寒光,带着钉子的木棍直直朝他后脑勺钉入。
等男人吃疼得瞪大着暴怒的眼珠子,伸长手臂就要顺着木条抓住顾落忱,并将他摔倒在地的瞬间。
藏在暗中的两根带钉木棍比男人先一步钉入了他脖子,大动脉。
在男人动作迟钝的一息,恐惧消退,整个人被怒意充斥的顾落忱就像了疯一样,不断用木条往男人身上砸去。
直到温热,腥臭的血溅了他一身,男人瞪大着瞳孔轰然倒地的那一刻,他才有了一种报仇的kuai感,双手也因为第一次杀人而恐惧得抽搐。
前面害怕得捂住曲棠眼睛的李棠玥第一次见到死人,还是离他们那么近的时候,整个人吓得腿都是软的。
翕动的双唇好半天才能合上,吐出含糊不清:“快…快跑………!”
闻言,他们也顾不上第一次杀人的恐惧与害怕,唯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好在今夜有着繁星,蟾月充当夜间指路人。
“我们现在要往哪里走?”
背着曲棠的顾落忱担心她真的会死,嘴角都急得快要起燎了泡,却又不敢走得太快,以防会颠到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