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县令收到茱萸时乐了,当即回赠两本带有名家注释的诗籍给杜长兰他们,还勉励众人一番。
杜长兰将诗集带回,高举道:“这是县令对所有人的关怀,还望诸位一心向学,于下次秋闱中勇争头名。”
“我等必不辜负大人期望!!”
“下次秋闱,我等必定榜上有名。”
人群热血沸腾,比日头还烈。
杜长兰话锋一转:“如此,诸君也莫要忘了谆谆教导我们的先生才是。”
“长兰兄说的有理。”
众人为教谕和训导送去花束和点心,一应事毕,才察觉饿了,顿时结伴去食堂吃午饭。讨论的都是文会之事。
这场鸿雁文会,众人记住了陆文英写的一手好行书,严奉若的字,陆元鸿的箫,记住张秀才卫秀才等人的好文采,以及杜长兰的院试心得——童生册。
崔遥回到崔家的时候,崔大郎还对弟弟遗憾道:“长兰是个厉害的,你但凡有一样拿得出手,人家都能拉拔你。”
机会杵在眼前,傻弟弟都不能用。崔大郎想想都快怄死了。
陆文英和陆元鸿的水平也只是中上,但是有展示平台,花花轿子众人抬,名声就出来了。
这年头想扬名简单,却也难。
说简单,只要有家世,有大儒背书,再不济拿钱往死里砸,很快就有名了。
说难,普通书生无权无势又无惊人才华,想扬名无异于痴人说梦。
崔大郎叹息,随后又不甘心紧抓弟弟的手:“我不管,你现在必须习一样技能,再有下次,绝不能看着机会白白溜走。”
崔遥瘪嘴,虽有些不愿,但也觉得哥哥说的对。杜长兰对他们真的够意思了,是他们自己立不起来。
同一时间,李府。
李道琦围着杜长兰团团转,恨不得掰着杜长兰的脑子仔细瞅,“咋这么聪明捏。”
连奉若哥哥都出名了,还有白雀庙,最近去白雀庙上香的人都多多了。
杜长兰这一出实在精彩,连李珍都难得夸奖他。
杜蕴望着他爹,眼里直冒星星,手脚并用爬入他爹怀里,额头相抵默念:“我是爹的儿子,我是爹的儿子。”
李道琦笑问:“你作甚?”
小孩儿扭头道:“我是爹的儿子,爹把智慧分我点。”
屋内顿时一阵欢快笑声。
杜长兰揉着儿子脑袋,啼笑皆非:“臭小子。”
热闹的气氛持续至晚间,晚饭后,杜长兰同儿子消食,特意送严奉若回院子,天上明月高悬,映着小院亮堂堂。
严奉若问他:“你这次花销几何。”
杜蕴晃着他爹的手蹦蹦跳跳,闻言也竖起耳朵,杜长兰说:“点心茶水钱是阿遥他们出的。我只出了布料钱。”
他笑道:“山上的野菊花是我之前找人种的,你当我为什么选择白雀庙旁边那座山,因为我提前踩点了。”
严奉若惊讶:“何时的事?”
杜长兰眨眨眼,目光灿若星子:“院试回来后哈哈哈。”
大黑甩着尾巴汪汪叫,仿若附和。
笍儿惊的说不出话了。
严奉若叹道:“这一点我不如你。”
长兰走一步算十步,或者更远。
杜蕴美滋滋笑,兴奋的跳来蹦去,快活的像只小猴子。
这一段路程很近,严奉若推门进屋,忽然转身:“长兰,你天资过人,心有成算。若用心念书,下一次秋闱你定能拔得头筹。”
他说的很笃定,仿佛已经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