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芨一时无言。
于是其他学生问杜长兰:“你们发生冲突了?”
杜长兰摇头:“我不知道啊。我本来准备离开,陈芨突然同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心里害怕,就…就叫了………”
众人无语:“你胆子也太小了。”
杜长兰缩了缩脖子,躲在人后。
众人见他怂哒哒的模样,也信了七八成,于是猜测陈芨因为退学,心里不舒坦。而杜长兰与他们有怨,这才故意吓人。
甲室学生做和事佬,你一言我一语带过此事。杜长兰从人后探出半张脸,朝陈芨挑眉。
想套他话,等太阳打西面出来再说罢。
陈芨气了个倒仰:“你们…你们真是有眼无珠,愚不可及!!”
众人也不高兴了,他们念着陈芨退学伤怀,心生怜悯才让着陈芨,不代表他们被人骂了还好声好气赔笑。
他们又不欠陈芨的。
于是甲室学生大步越过陈芨,离开学堂。陈芨话出口就悔了,不过想到付令沂,他心里又安稳些。
好友在精不在多,他与付令沂同患难共苦,今又舍身护付令沂,待付令沂考取功名,必然不会忘记他…
然而其他人都离开了,陈芨在院门等上许久,却没等到付令沂人,对方竟然不知何时离去了。
一阵寒风吹过,四季常青的桂树沙沙做响,扰乱陈芨的思绪。他看着空荡荡的学院,心中生出一股莫大的惶恐。
陈芨甩甩头,安慰自己想多了,然而回家时,路见旁人对他指指点点。
“……就是他罢?!真是个可怜孩子,念了好几年的书,最后因为右手受伤不能科考了。”
“太可惜了。”
“都怪那群野狗,幸好里正派人将野狗赶走……”
陈芨心头大乱,怎么回事,为什么一时间众人都知道他退学的真正原因。
他脑中顿时浮现杜长兰那张可憎的脸,胸膛剧烈起伏,怒火似巨浪翻涌:杜长兰,杜长兰!!
“阿嚏——”
杜长兰揉揉鼻子,定是陈芨那个‘孙子’在骂他。
杜蕴握住他爹的手,哈了哈气:“不冷了喔。”
杜长兰伸指点点儿子额头,笑道:“明儿我要去县里采买年货,你想想有什么想要的。”
杜蕴眼睛一亮,“带我吗带我吗?”
杜长兰哼哼:“这还用问?”
“呀啊——”
小孩儿挥舞双手围着杜长兰跑了好几圈:“爹最好了,最喜欢爹了。”
杜蕴最后停在杜长兰面前,朝杜长兰高举双手,仰着小脸咧嘴笑。
杜长兰提醒儿子:“现下距离小院只剩十几步路了。”
小孩儿执拗的望着他。旁边的崔遥看的心痒痒,恨不得代替杜长兰把小孩儿抱起来。
“下不为例。”
杜长兰俯身将儿子搂怀里,小崽儿顺势圈住他爹脖子,依恋的蹭蹭他爹的脸。
陆文英收回视线,杜长兰同儿子亲昵无比,一般将孩子放眼皮底下,可在学堂里杜长兰借口买物品,将杜蕴教给崔遥,他提前离开乙室。
仿佛杜长兰早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好让杜蕴瞧见。
山野传说
众人回了院,杜长兰将书箱往屋里一放,大喇喇伸展四肢:“呼,终于歇口气了。”
崔遥凑过去勾住他脖子:“明儿你采买年货后,在县里玩两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