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俩兄弟也差不多快忍到极限了,但杜长兰就穿来了,昨儿一口气还带回家几十两。
杜长兰一共挣了80两,但交公70两银,除去昨日开支,他手里还留了几两碎银。
很多时候的矛盾本质都是利益分配。杜长兰想安心念书,带小崽儿,那么稳住杜家这个大后方就很重要了。
哪有自己大口吃肉,让家里其他人干瞧着的道理。没那么做事儿的。
杜家有了这笔钱,家里几个小辈也能念学了,大房和二房心里也就平衡了。
一顿和谐的早饭后,杜长兰背上书箱带杜蕴出门,可是杜蕴舍不得小黑。
“爹,可不可以…”
小孩儿无辜仰望杜长兰。
杜长兰冷漠脸:“你不要挑战严先生的耐心。”
“好吧。”
小孩儿蹲下来跟小□□别。
杜长兰看见跃跃欲试的杜成亮,眯了眯眼,警告他:“不准欺负小黑,不然小叔揍你。”
“成礼你看着点儿。”
杜长兰还拉了一个“小护卫”
。
杜成礼拍拍胸脯应下,又期待道:“小叔不要忘了买布,要跟你身上衣衫一个色儿的。”
“知道了。”
杜长兰父子俩的身影远去。
旭日东升,严氏学堂传来朗朗书声,杜长兰又是踩点进学堂,这会儿严秀才还没来乙室,其他人看见杜长兰好奇问:“你昨天去哪儿了。”
杜长兰在座位放下书箱,含糊道:“一点私事。”
崔遥嘴唇翕动,很想道出事情真相又不好明说,汗都憋出来了。
杜长兰视若无睹,敲前桌陆元鸿:“昨儿学了什么,快说与我听听。”
过去,现在
昨儿先生讲的文章陆元鸿都忘的差不多了,所以给杜长兰讲的磕磕绊绊,陆文英听不下去了,起身将昨日笔记给杜长兰。
乙室倏地一静,崔遥都坐直了。
陆文英的字迹很工整,笔记内容排版有序,杜长兰猜测对方应该将原来的笔记重新誊写过一遍。他仰头笑道:“多谢陆兄,我看完就还你。”
陆文英抿了抿唇,望着杜长兰眼里似乎涌动一丝期待,稍纵即逝,他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背书。
乙室再度传来读书声。崔遥和宋越对视一眼,目光在陆文英和杜长兰之间徘徊,可怜坐在陆文英和杜长兰中间的陆元鸿,简直如芒在背。
杜长兰快速扫了一眼陆文英笔记,太繁杂了,挑不出重点。这是“新手”
的惯病。
不过也不是没有用处,他提取关键信息,带着儿子背诵文章。
崔遥挠了挠脸,清晨的日光映出他纠结的神情:“长兰,你这样会不会拔苗助长啊。”
神童是什么样,崔遥也不知道,但总觉得三岁孩子学《礼记》,这步子是不是迈的太大?
好歹先从三字经,千字文学啊。
杜蕴停下来,仰着小脸问杜长兰:“爹,什么是拔苗助长?”
崔遥双目一突:杜蕴连拔苗助长都不知道?说好的神童呢?
杜长兰揉揉他的小脑袋,用通俗的白话给儿子讲这个成语的由来,杜蕴听完没有笑,而是问:“为什么不可以?”
崔遥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可以把水稻拔高,水稻不就死了吗。”
杜长兰看向便宜儿子:“就像你一样,爹把你强行拔高,你也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