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那日在医院见到阿雅时的不敢许诺不同,这句“好”
含了点儿透缝的光,一闪一闪的,很亮。
曲越没再来打扰他歇息的私人时间,却也如他所料的开始刁难他了。
偶然有次,王婉又颐指气使地要他帮她拿东西,纪忱告诉过他,只需要再忍一段时间就好,这期间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所以他忍着,上二楼帮王婉拿护手霜。
手机放在茶几上,“噔”
的一下响起消息送达声。
曲越看见了,等他下来时拿着他的他:“你最近在找工作?”
笑得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
他走上前,一把夺回手机打字,“这是我自己的事。”
“什么话,”
曲越怪嗔,“想找工作和我们讲就成,一句话的事,正好有份工作缺人,适合你。”
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工作,沈桂舟摇头,“我自己找就好。”
“到时候沈时疏回来,你找的这份工作怎么办。”
曲越摊手。
如果对话生在纪忱来找他前,他可能当下便应下,可是纪忱来找他,告诉他有办法能带他离开,无异于沙漠中的一汪清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只要再多跋涉几步,便能触到那丝丝凉意。
他不愿了。他突然不愿将主控权交出去了。
可当下又不知道怎么糊弄过去。
曲越似乎也没打算听取他的意见,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同对面寒暄了起来。
隔天,他被曲越带着进了祥联,站在张佑年办公室门口,同他面面相觑。
张佑年蹙眉:“你出门怎么没告诉我。”
“他带我来的。”
沈桂舟指了指曲越。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待会儿还要开会。”
“正好,”
曲越插嘴,将沈桂舟往前一推,“让你的秘书带带新来的秘书,熟悉熟悉工作内容。”
张佑年的视线从沈桂舟脸上缓缓移到曲越脸上,说出口的话仿佛在冰箱里冻过七七四十九天,“秘书?”
“对,走后门的。”
曲越一嘴大嗓门,惹得周围同事纷纷停下手中工作,掀起眼皮吃瓜似的朝这边瞅来。
只不过,这些目光带着点轻蔑、打量,钻缝似的扎在他身上,沈桂舟又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起来。
他好像泡进了水里,只听得见“咕噜咕噜”
的冒泡声,四周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好像坐在过山车上,浮浮沉沉的,什么都抓不牢。
“喂!”
肩膀被猛地一晃,他重新落回地面,曲越正眯着眼睛看他,见他回神,曲越松开手,小声嘀咕,“怎么这么不经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