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就这么呆呆地坐在校园树下的长椅上,由于考场周边信号屏蔽仪的开启,想玩手机打时间也不成了。如果离开考点又怕石诚这家伙考完试了找不到自己,毕竟俩人早就约着一起回家呢。
南市师范大学是是本地唯一的师范类本科院校,教师行业男女比例的失衡,在学校里已经能够深刻感受到了,在考场警戒线外远远走过的学生里,男女生的比例已经差距非常明显了,江源靠着椅背看着路过的学妹们,心想年轻真好呀。
虽然是毕业后二战考研,但oo年8月中旬出生的江源由于上学早,实际上也不过21岁。在南方普遍不算虚岁,所以还有半年多他才22岁呢。
他的大学班级里甚至还有16岁上大一的女同学,纯纯的Q版大学生,不过人家智商是真高,大学四年全院第一的平均绩点傲视群雄,最后保研到同济了。
这一对比真是气人呀,自己青春流逝了,对方可才刚开始享受长大的感觉。
“叮铃~~”
随着老式电铃出一阵铃声,原本安静的考场楼也像是即将煮沸的一壶水,开始出一股股沉闷又克制的骚动,这意味着考试结束了,考场外原本低着声音聊天的保安人员也恢复了正常的音量,考生们一个个脸上或欢喜或沉重,但回家的脚步并没有减慢丝毫。
江源就那么看着,想象着如果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作为一个没有穿越记忆的普通考生会是怎样的心情。有着极快的情感代入和同理心,同时又是个理性判断者,江源经常会陷入这种思考当中。
“我说源子你怎么了,看到美女啦这么入迷?你跟兄弟说说在哪呢?”
石诚已经到了江源身边,却见江源看着从楼道里涌出的人群若有所思,贱兮兮问道。
“赶紧爪巴,兄弟现在对女人没兴趣!”
江源右手一把搭在石诚肩膀上推着他转身向校门口外走去。
“诚子考咋样?兄弟我可是秒杀了一堆大题,提前交卷了。”
考完了一身轻松,江源也乐得跟石诚吹一下牛,毕竟兄弟之间没那么多客气,而且他看石诚一脸笑意,就知道这家伙考得应该不错。
“马马虎虎吧,除了后面有一题微生物的没能解决,其它都没什么问题,我跟你说哈。。。”
见石诚要开始讲自己听了就头大的微生物和化学,江源连忙求饶。
“带师我悟了,别念了,想想一会儿我们要不要吃点什么再回家吧,毕竟路途遥远呀。”
江源和石诚两人在学院路吃了一顿旋转小火锅,名曰庆祝考试圆满结束,才施施然回到酒店取了行李,坐上区间大巴回清江区,也就是“郊区”
的家,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距离另一重大事件——彩票开奖的时间已经不足3o分钟。
望着窗外不断闪过的路灯,江源心里忐忑不定。
“如果中奖了,会改变我的生活吗?会如何影响我今后的人生呢?如果没有中奖,那会是哪部分出现了误差呢?”
毫无疑问地说,此刻他的心情比在考场上压力大多了,如果真中了奖,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上亿元奖金,是多少人不可企及的财富呀。
以自己的父母来说,父亲周达顺是个泥瓦匠,母亲孟玲花打理自家果园,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辈子,两夫妻创造的财富,也仅有乡下带院子的2层小楼和一辆老比亚迪F3,还有给自己和老妹周孟蝶用来上学的费用,和一笔积攒多年可能会用来买房付付的存款,大概不过3o多万。
而江源家里的生活状况已经算是周家村中比较好的了,从小到大极少有缺钱花的情况,供出了周家村为数不多的两个大学生,更难想象普通的贫困人家能有多少积蓄了。
假如突然得到这么一笔财富,江源有种不安感,对于没吃过也没见过太多好东西的他,能不能把握住这些钱。
江源不知道,对于尚未得到和尚未生的事情,他也无法知道走向。
唯一能确定的是,目前他的头脑还算清晰,没有“半场开香槟”
,也没有什么想要立马消费的冲动,唯一的期待就是能多买几双球鞋,换掉穿了几年的旧衣服和旧手机。
看着开奖时间临近,江源拿出手机打开福彩公众号,一次一次地刷新上面的开奖信息。
嘴上虽然不停地想劝自己看淡结果,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某王老板那样上下嘴皮一动就是“一个小目标吧”
那样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