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绍延递给了路嘉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在一旁劝解道:“世子爷还是赶紧抱着司马姑娘回房吧,她这个样子,怎能见人。”
“是啊,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将司马姑娘带走,她浑身湿透了。”
……
严如是垂,看了怀中美人一眼,她衣裳尽湿,如今粘在身上,玲珑的身体曲线毕露,确实不宜让外人看见,当下脱下外衣,将她细细的包裹住,司马蓁蓁冻青了脸,紧紧的拽着他的手,哭了出来,“表哥救我……我好冷啊……”
“别怕。”
严如是抱着她起身,扭头看着昭华公主,声音有些冷,“不管蓁蓁做了些什么,她如今已经受到了惩罚,还请公主高抬贵手,放过她这一回。”
昭华公主眉头一扬,“严如是,你执意要跟本宫作对是不是?”
“不敢。”
严如是沉着脸,身子一顿,眼看着不少人向他们投来视线,他眯了眯眼睛,“该解释的,那日在寺前我已经解释清楚了,那件事情虽非我所愿,可终究也是我负了公主,公主心中有气,我能理解,只是……司马姑娘是无辜之人,还请公主莫要牵连到他人。”
“草民慕容恒见过公主,还请公主高抬贵手,饶过司马姑娘。”
清朗的声音传来。
昭华公主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身俊美绝伦的男子迎面走来,他身穿月牙白丝绸长袍,衣摆处用黑线勾勒出雅致的竹叶边,与他头上通透的羊脂白玉交相辉映,腰系玉带,手持象牙制的折扇,面容英俊不凡,如黑曜石般澄亮锐利的黑瞳,隐含着凛然的英锐之气,端的是公子如玉。
慕容兰心在见到他时眼眸一亮,飞奔了过去,摇了摇他的手臂,欣喜道:“哥哥终于来了。”
“嗯。”
慕容恒垂,眼眸落在慕容兰心搂着他的手臂上,闪过一丝柔色,转瞬即逝。
他抬起头,眸光注视着昭华公主,似是等着她的回答。
他一出现,周围的不少女子惊呼出声,这相貌,这气度,便是与燕王,张澄泓,谢绍延,顾清让这四大美男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昭华公主下意识地瞥了身后的秦默一眼,仔细看了看,在心中做了比较,还是秦默最好看。
秦默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视线看的有些无措,还未反应过来,公主已然离开了视线,眸光落在慕容恒面上,轻笑一声,道:“既有慕容公子为她说情,那本宫便放她一马。”
话落,不再看那两个人,转身,向着凉亭走去。
自她走后,慕容恒客套地与严如是打了招呼,“草民招待不周,让世子爷见笑了。”
话落,一挥手,命令身边的侍女带着他们去后院休息。
“多谢慕容公子。”
严如是对着他点了点头,打算将司马蓁蓁送过去交由侍女照顾,就回到宴会上,这个难得的机会他要把握住,只要今日能跟慕容恒搭上,有了话头,日后交往也就方便得多。
岂料他这边打着主意,司马蓁蓁有气无力的拽着他的衣袖,一脸哀怨的看着他,“表哥,送我回府,蓁蓁难受,不想呆在这里……”
严如是眉头一蹙,正要劝她,路嘉凑了上来,“虽是六月,可这河水严寒,女儿家身子骨较弱,若是不赶紧送回去换换衣裳,怕是会感染风寒,世子爷还是快送她回去吧。”
“是啊,严哥,蓁蓁就拜托你照顾了。”
司马成玉也跟着凑过来,冒出一句。
严如是面色铁青,气得只差没将手中的娇人扔出去,这算什么?
嫡亲哥哥不管她,让他一个表哥来管?
就在这当口,慕容恒已经已经吩咐人备好轿子。
当着众人的面,严如是便是想留也留不住了,他抱着司马蓁蓁的手紧了紧,终究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了。
看着严如是将美人抱着离去的身体,昭华公主瞥了天冬一眼,后者对着她点了点头。
昭华公主唇角勾起,眼角闪过冰冷的光芒。
前世,他们便是以落水为理由在一起了,君子好成人之美,今生,她便如他所愿,将这些女子一个个的都送到他床上去。
记得后来在严府的那几年,她偏安一隅,不愿搭理俗世,李清漪和司马蓁蓁这两个人对上了,明里暗里不知道过了多少招,司马蓁蓁的孩子,就是李清漪命人每日一点藏红花下在她每日的饮食中流掉的,而李清漪后来未能有身孕,跟司马蓁蓁也脱不开干系,她就那样冷眼看着她们两个人明面上装的比寻常人家的亲姐妹还要好,背地里却斗得你死我活,恨不得捅死对方……这些肮脏事情,她未曾插手,也不屑于插手。
有些人可以收拾,是因为他们已经到了为自己的言行承担后果的年龄,可是如婴儿,孩子这样天真浪漫的存在,她却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的。
昭华公主一念之此,眉眼一挑,划过一丝冰冷,从来风流才子配俏佳人,后院里一个女子实在是无趣,怎么说,她也该多送一个进去,将他的后院搅得不得安宁。
也该让严如是知道,这齐人之福可不是那么好享的。
马车飞快,很快便将人送到了司马府。
事出紧急,严如是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他抱着司马蓁蓁,一路将她送到闺房,又命人命下热水,将司马蓁蓁送到床上,劝慰了几句就准备离去,岂料被她拽住了衣角。
“表哥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
严如是眸光落在她拽着的手上,心中有些烦闷,也不知是不是浸了河水的原因,他身子热,脑子昏昏沉沉,有些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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